她要怎麼去反駁一個周圍的人都知道的事實?
她反駁了,就有人會信嗎?
林優性格恬靜,連哭的時候也無聲無息。
她眼睛本來就純淨清亮,此刻蓄積了盈盈淚水,泛著清碎的流光,像極了最頂級的寶石,璀璨又漂亮。
時景淵看著她無聲落淚,那股子煩悶和怒火便都消失不見了。
他嘆一口氣,伸手擁住她的肩,讓她靠在胸膛上。
若是換了平時,林優會毫不猶豫的推開他。
可此刻,她連思維都是混沌的,更無暇顧及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
*
許久之後,她哭累了,漸漸停止抽泣。
她這才注意到,她的臉正貼在他胸膛上,這種親密的姿勢,絕不該出現在她和時景淵之間。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少女,深知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某些界限。
更何況,面前這人,是時景淵。
她微微抬起頭,正對上時景淵深邃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不是老闆看下屬,而是男人看女人。
林優突然一驚,著急忙慌的往後退。
時景淵見她這反應,不怒反笑。
剛才心裡升起的那點微不足道的懷疑,此刻突然便不需要再印證了。
以他的身份,這個女人但凡要找金主,他會是最好的目標。
那種女人絕不會是她這種反應。
“抱歉,讓時總看笑話了。”
林優不鹹不淡的道歉。
時景淵不置可否,拿了一支香菸點燃,吸了兩口後,轉頭問:“不打算解釋?”
林優抿了抿唇。
隔了好一會兒,才幹巴巴的開口,卻只說了三個字。
“不解釋。”
時景淵愣了一下,挑眉含笑,“不怕我誤會?”
林優不吭聲。
她垂下眼眸,一副不會開口的模樣。
她想,如果他對她真的起了興趣,那讓他誤會,倒是會省不少事。
時景淵壓下去的煩躁,又有了抬頭的趨勢。
他狠吸了一口煙,將菸頭熄滅後,略顯不悅的說:“算了,等你哪天想說再說!”
*
商務車不知道什時候停下,車門開啟,何宣已經在外等候。
時景淵將她的旅行包遞給何宣,又轉頭對林優說:“我讓何宣送你進去。”
“謝謝時總。”林優看穿他心思之後,便不願與他多說話,安靜的走下車。
她剛走兩步,時景淵又叫住她。
“你什麼時候回京港城?我來接你。”
林優回頭,將他前後的態度變化看在眼裡。
自從剛才抱過她之後,他就不再喊她林小姐,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親暱。
都是成年人,林優知道,這是他開始表露自己的態度。
以一個上位者,狩獵者的姿態。
“不勞時總費心,我已經買好回程的高鐵票了。”
這一次,她連客套的謝謝都不願說。
時景淵怔了怔,似乎沒想到她的回應會如此冷漠,是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還是,她想要的更多?
*
何宣將林優送到小院門口。
任勞任怨的他,臉上永遠都是積極向上的笑。
“林姐……”何宣想起剛才下車時林優對時總的態度,便忍不住想替老闆美言兩句。
“時總以前從來沒有為一個女人費過這麼多心思。”
何宣自從畢業後就做了時景淵的助理,他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細如髮,否則他不可能坐穩總裁特助這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