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後者,那皇帝一旦知道,她也玩完了呀。
算了, 此時沒有證據, 無法下定論,不要杞人憂天,貸款焦慮。
兩刻鐘時間快用完了, 她手腳飛快,把這摞信分成幾部分, 塞進袖子、懷裡,抬頭迎上尉遲序駭人的目光, 她連忙解釋:
“小舅舅,不是我非得拿走你和母后的通訊, 只是就算我不拿走, 你也想……”
她拇指比了個手勢, 往自己脖頸一劃拉。
尉遲序額角直跳,他閉上眼睛。
寧姝叨咕著:“誠然這是你的秘密,我看父皇都不知道你是我舅舅,他要是知道你的身份,但你不曾主動說,甚至任由我騷擾你三年。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必定失去聖心。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到,尉遲序的隱瞞,是有所圖,尤其是先皇后當年入宮的隱情,寧姝沒記錯的話,宮人們的隻言片語,以及原主五歲的記憶,就能看出,先皇后並不是自願。
她是被當權者皇帝強取豪奪,折她羽翼,斷她念想,讓她凋零於宮闈中。
然先皇后寫給尉遲序的信件,卻將進宮的事美化成女子追求所愛,心甘情願。
可是,見證過遼闊沙場,廣袤天地,誰又願鑽進金絲籠裡,甘願當後宮裡的佳麗。男人,哪值得女人為他放棄打拼的事業。
斯人已逝,寧姝不能還原先皇后隱瞞尉遲序的動機,大抵猜一猜,她不願弟弟捲入宮廷紛爭。
可惜最終,尉遲序還是淌了這渾水。
寧姝靠近尉遲序,她踮起腳尖,屏住呼吸,在他耳根落下最後一句話:
“你已對我起了殺心,我不如多拿一份傍身的東西,如果我出意外,你猜這東西,會到誰的桌上?”
霎時,尉遲序雙目睜開,波瀾不驚的眼底,寒意恍若實質。
寧姝一把撩回他的衣服,將他衣衫掩好,後退一步,然後揮揮手:“小舅舅,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不會怪我吧?”
尉遲序心內哂笑。
她已經能十分熟練地喊這聲“小舅舅”,不知情的,還真以為是舅甥倆感情好。
發揮完作死精神,寧姝主動拉開房門,走出房間,她調整表情,神色憤怒,對守著的白鶴說:“你們將軍太過分了!”
白鶴:“啊?”
寧姝又說:“軍營出來的,就可以在女子面前隨便脫衣服嗎?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