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辱我女兒跟外孫女,我老太婆也看在你們這麼些年夫妻一場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可你也別得寸進尺,你要是再敢耍什麼陰謀手段,我老太婆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不會叫你得逞。好了,我今兒也累了,我女兒外孫女要伺候我歇下,你先回去吧。”
“阿皎!”謝潮榮明顯不願意自己一個人離開,還眼巴巴望著陳氏。
陳氏卻是秀眉輕蹙,有些不解地問道:“三郎,我娘說的話什麼意思?你當初怎麼陷害阿青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謝潮榮張了張口,卻是不知道這事情如何跟妻子說,他拳頭攥得更緊了些,垂了眸子,只能硬著頭皮承認錯誤道,“阿皎,當初是我的錯,你跟我回家去,我會好好跟你解釋的。”
他望著妻子,黑眸中滿滿的都是愧疚跟哀求之意,他就想要妻子跟他回家。
陳老太太素來知道女兒脾性,為人單純,耳根子還軟,別人幾句好話就能哄得她團團轉。便一把將女兒拉到自己身後,不讓那謝潮榮看自己女兒,只道:“我老太婆好話不說第三遍,我累了,需要休息,侯爺請回吧。”
謝繁華見氣氛一時尷尬起來,便道:“爹,您也考慮一下孃的感受,您不要再逼著她做她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了。”走過去拉住爹爹的袖子,搖晃著說,“娘陪著外婆有什麼不好?您若是真看重娘,不就是希望她開心麼。”
謝潮榮陰冷的眸光從自己女兒臉上掃過,緩緩落到一直負手靜靜站在一邊的袁嗣青身上,黑眸虛眯,滿臉的敵意。
內心掙扎片刻,他到底是選擇放棄了,只道:“阿皎,你便陪著岳母大人,為夫過兩日便來接你回家。”說著便拉起自己女兒的手,揚聲道,“棗兒跟爹回家。”不容陳老太太來阻止,他拉著女兒便大步朝外面走去。
他心裡明白得很,只要留女兒在自己身邊,妻子不會不回來的。
帶著女兒回了謝府,女兒說要去給老太太請安,他則去了賀氏住的芷蘭院。
伺候在芷蘭院外面的丫鬟,遠遠地見著侯爺來了,趕緊給謝潮榮請安。
賀氏正坐在繡墩上,有些蔫蔫的,臉色十分不好。
旁邊一雙兒女陪著,謝素華正在繡荷花,見自己孃親似乎臉色不好,便放下手中繡品,問道:“娘,您怎麼了?您是不是又病了?女兒給您請大夫去。”
正心不在焉看書的謝玉華聽了,眼睛張得大大的,點頭道:“是啊娘,姐姐說得對,身子不好咱們請大夫來。娘,兒子親自給您請大夫去。”說著放下書本,轉身就要走,卻被賀氏厲聲喝止住。
“你給我好好待著!”賀氏冷眼望著兒子,表情頗為嚴肅,“玉華,且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別在我跟前耍心眼兒,給我好好唸書!”
謝玉華一抖,只能乖乖又坐了回去,蔫蔫道:“是,兒子聽孃的話,兒子好好唸書。”
賀氏望著興致蔫蔫的兒子,嘆息道:“你是大興堂堂靖邊侯的兒子,要有些眼力勁,別阿貓阿狗的都喜歡。你如今都快十四歲了,卻連個秀才都沒考中,你二伯家的清華可比你小,人家便早早中了秀才!你祖父可是十分喜歡他!”
見自己生母誇讚別人,謝玉華老大不高興了,昂著頭道:“謝清華算個什麼東西,他只是二伯母打她孃家兄弟中抱來的,又不是咱們謝家的血脈,祖父才不會喜歡他呢。”想起在書院的時候,這個堂弟處處佔盡風頭,他便就生氣,因此恨恨道,“哼,且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好好收拾他一頓的!看他笑得跟個狐狸似的,我就想揍他。”
他一說揍人手就癢了,手攥成了拳頭,只聽得嘎吱嘎吱一陣響。
賀氏還沒來得及教訓兒子,外面謝潮榮大步跨了進來,冷眼瞪著兒子,呵斥道:“你是想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