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就是會不明所以地軟上一下。
恰如酩酊時,突然念及的年少輕狂。
恰如睡夢間,突然傳來的舊語聲聲。
白嫡,也不是從一開始就習慣了麻木的。
只是他,已經殺了太多的人,殺到兩隻手,都已然沾上了洗不掉的血紅。
如此想著,自覺汙穢的白嫡,便想要放開王戊的手了。
誰知下一刻,王戊就開口抱怨了句:“走得真慢。”
跟著便邁步跨到了他的前面。
拉著他就是走啊,走啊。
一直走到了後院裡的馬廄旁。
“白嫡。”
“怎麼了?”
“今天我要騎馬去詩會。”
“為什麼?”
“因為少年遊,暖風吹飛袖,鮮衣怒馬踏歌喉,才風流!”
天光大亮,玉面上點著一顆硃砂痣的人,咧嘴笑著,朗聲唱著。
笑得紅樓都失了顏色。
唱得白嫡都亂了心神。
是啊。
飽經滄桑,最怕少年遊。
寒來寂寞,最怕風吹袖。
孤苦伶仃,最怕說風流。
麻木不仁,最怕犯莽寇。
此時此刻的王戊,就像是一個莽寇。
撞碎了他的心門,馳騁了一場風流。
白衣翻飛,硃紅亂點。惹得冰心帶淚,寡慾貪纏。
於是白嫡自覺,他大概是再也忘不掉這一個人,和這一張臉了。
哪怕他也知道,眼下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臺擬好的戲劇罷了。
哪怕他也知道,王戊亦不過是一個薄情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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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踏踏踏。”
七月份的揚州青翠欲滴。
淺草鋪落在河水的兩岸。
柳樹撩撥著水中的倒影。
王戊和白嫡騎著兩匹黑馬,不緊不慢地走在路上。
他們要去運河的東岸,因為齊王府的詩會,將在那裡開辦。
突然,一名路過的女子對著王戊丟出了自己的手絹,然後又甜甜地喊道。
“妹妹,我是柳家的二小姐柳若雪。等你有空了,記得來找我玩吶,我請你吃新做的糕點。”
“嘿嘿,好,我記著了,謝謝姐姐。”
一臉傻笑地接住了手絹,王戊又對著女子招了招手。
因為長相和打扮,實在是太過俊俏的緣故。
再加上那一點硃砂痣,更是點得人心搖神晃。
所以這一路走來,王戊已經收到了三塊手帕。
用這些東西,她就可以去拜訪那些女子的府邸了,而且門衛八成都會給她開門。
不得不說,誰說江南的女子含蓄,如此看來,難道不是相當的大膽嗎?
“你猜她們,到底是想吃糕點,還是想吃你?”
目視著王戊樂在其中的樣子,白嫡冷冷地橫過了眼睛。
“管她呢,反正我又不虧。”
樂呵呵地將手帕藏進了自己的懷裡,這會兒的王戊,當真是春風得意。
“算了,我也懶得管你,只要別在賞花會以前,給我鬧出什麼醜聞就好。”
比如某青樓的花魁,和某官家的女子共度了良宵什麼的。
光是想想,白嫡就已經能夠感覺到頭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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