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因為風景秀麗,那些文人墨客,江湖遊俠,糊塗浪子,總會往江南著走。
特別是眼下的這兩個月份,總是江南遊人最多的時候。
這個時候江上擺渡的生意都會不錯,因為常有人喜歡乘船戲水,有男有女,三三兩兩的都是一樣,圖個泛舟賞景,風雅一番。
又是一個船伕靠岸,遠遠地,他就看到了個穿著白衣服的人在岸上揮手,大概是想喚他過去。
這白衣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公子,因為有幾分貴氣,但是湊近了看時,卻又像是個遊俠兒,因為有幾分風塵,等到他走上船來的時候,船伕卻又覺得他像是一個書生,瘦瘦弱弱的,有禮有節,一看就是個讀書人。
“船家,這遊船的話,價錢幾何啊?”李駟上了船,笑著對著船伕問道。
老船伕垂了捶自己的腰,撐著手裡的杆子說道。
“一個時辰兩吊錢。”
那就是二十枚銅板。
李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有些尷尬。
他這身上是隻有四十枚銅板了,下水遊一趟,再折去客棧的錢,晚上估計就只能啃饅頭了。
罷了,難得來一趟。
李駟咬了咬牙,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兩吊子銅板遞給了船家。
“那開船吧。”
大不了之後鹹菜配幹餅,這會兒先玩上一圈再說。
嘻,也是好笑,誰能想到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盜聖,居然還要為幾十枚銅錢發愁。
“成,那小先生坐穩了。”
船家接過了錢,也不含糊,直接就一杆子把船撐了出去。
他在這江邊擺渡十幾年,一手撐船的功夫卻是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
船離了岸。
“嗯。”李駟就著船舷靠坐了下來,舒服的輕哼了一聲。
江水晃盪,空氣裡帶著一些淺淺的水氣和花草的香味,沁人心脾,是很好聞。
迎面吹來的風涼涼的,讓人愜意。
此時要是能再來上一壺美酒就更好了,可惜,李駟手頭上的錢已經換不起一罈美酒了。
呵,算了,李駟笑了一下,自我安慰道。
這江南已是醉人,何必再要酒來自醉呢?
不管他如何的自己騙自己,這個想法倒是多少有了點用處,讓他不是那麼想喝酒了。
但是李駟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腰間,本來被他藏起來的那塊盜字玉佩,此時因為船的搖晃,露出來了半截。
江畔上。
一個白麵小生正從路邊走過,從打扮上看,這小生該是一個男人。
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她其實只是個女子,扮了男裝而已。
此時,這位女扮男裝的小生手裡正拿著一個龜殼,那龜殼一看就知不是活物,只是一個空殼,似乎是什麼算卦的工具。
小生為難著看著往來的人群,最後把目光又放在了龜殼上。
她就是透過這龜殼算卦算到這裡的,現在她也相信,這龜殼能幫她算到,她要找的人在哪裡。
“乾留一線,坤行四五,巽至上三,震走六度,坎離相匯,艮兌同行······”
一邊唸唸有詞,一邊搖晃著龜殼。
小生也不顧旁人奇怪的目光,半蹲在地上,緊張地聽著龜殼裡的銅子噹啷作響。
直到一枚銅子掉了出來,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將之撿了起來檢視。
“坎兌之處?”小生愣了一下,接著,又連忙向著江上看去。
難道說這盜聖,現在就正在這水上!?
將江面看了數圈,卻也沒見到什麼像是盜聖的人,小生疑惑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不該啊,卦象是不會錯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