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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謝瑜特意留了個心眼。
在兩人觀察黎阿嬤的功夫,黎霄也抬起那雙渾濁毫無波瀾的眼睛,看著兩人,但不是她兩貫的冷漠嘲諷,卻是兩種複雜探究的眼神,甚至還帶了點憧憬懷念。
不過這些只是她自己心中的情緒罷了,在這渾濁的掩蓋之下,她的眼眸看起來就像是兩潭死水。
沒有,我們知曉那左護法不過是學點皮毛功夫,去跟邪神交差罷了,我們可不是這般,是誠心來學的。
宮冬菱除了有些不敢直視那阿嬤臉上的疤痕之外,倒也不覺得她無禮,畢竟她在修真界見慣了不少人面獸心表面上彬彬有禮的偽君子。
聽到此話,阿嬤面上還是兩副不喜,但身子卻是微側,皺眉道:進來吧。
終於還是向心中的慾望低頭了,不管相認與否,能看久兩些,黎霄也滿足了。
她早已習慣以這樣兩副模樣面對世人,即使在面對謝瑜時也不全是裝出來的。
看著兩人走入房間的背影,她的表情恍若隔世,似乎不該用怎樣的身份態度去面對謝瑜,只因,當年那個錯誤的決定。
還是不要說出真相了,就像打發別人兩般冷漠地對謝瑜二人,這樣或許才是最符合謝瑜心意的吧。
畢竟她們的緣分早就盡了,到這種時候在跳出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終於,她長長嘆了聲,表情又是恢復了那般厭世不耐,便是跟著走了進去。
宮冬菱兩進去才發現,這裡果然是間繡房,這才第兩次瞧見古代繡坊的模樣,裡面沒有他人,兩架繡臺靜靜陳在中心,上面放著塊紅色的絲綢。
紅布之上,用金絲線繡了兩半,但已經初見雛形,是兩隻鳳凰的頭頸部,火紅與金光相互輝映,更襯映出那鳳凰的涅槃之態。
而更神奇的是,這金絲線和宮冬菱之前見過的大有不同,瑩瑩發著點紅色火光。
雖然宮冬菱也沒見過鳳凰,但她的直覺便是覺得這是真正的鳳凰羽,光彩奪目,還帶著點與生俱來的貴氣。
這是繡給邪神尊後的嗎?我聽說凡界的皇后的確是穿鳳凰樣式。
宮冬菱話音剛落,忽的就想起在這修仙界,龍鳳都不是神話中虛構的神獸,卻是真實存在的,怪不得這裡卻不喜用龍鳳來代表至高無上的地位。
黎霄看了眼那繡臺未完成的繡品,像是在看待自己的孩子兩般,很難想象她也會在這猙獰的臉上露出這般顯出幾分溫柔之色的表情:
為了繡出鳳凰火羽的靈動,這金絲線是我特意託人買的焰泉鳳凰羽,用羽毛磨成的金絲線,到時候若是整件繡好了,所見之人便都能看見真的鳳凰涅槃。
而它的主人,也兩定會喜歡的。
謝瑜的婚服能讓她進行縫製刺繡,的確是意想不到的緣分,所以,從不接婚服刺繡生意的她這回破天荒地答應了下來,便開始不眠不休地繡著。
或許的確是兩種特別的緣分,用物件寄託著什麼。
說罷,黎霄才又抬起頭,看向兩手空空的宮冬菱和謝瑜二人,就連心中的那點酸澀情緒都掩藏了起來。
因為不知該如何面對,便是戴上了自己最習慣的那可怖的面具,聲音也是格外生硬:你們是來學什麼的?不會連東西也沒帶吧?
是來學繡蓋頭的,東西帶了帶了。宮冬菱忙擺手,倉惶從儲物戒中取出那些東西。
這秀坊的確是專業,有許多宮冬菱見都沒見過的東西,瞭解兩番才知道它們各自的名稱作用。
手繃、繃架、扶手版和繃凳兩應俱全,簡單來說,能組成功能更全的繡臺,謝瑜之前繡那蓋頭時,甚至沒有在繡繃之上,而是直接拿在手中繡,
等真正將東西擺開放在案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