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話也不願說,想必是厭惡極她了吧。
採青又道:“小姐,醒酒湯趁熱喝了吧,涼了藥效就沒那麼好了。咦,小姐您可是哪兒不適?”面色竟是蒼白如斯,整個人也在不停地發抖,彷彿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
採青問:“小姐,需要去叫郎中過來嗎?”
阿昭連忙搖頭,她輕聲問道:“師父他現在在哪裡?”
採青說道:“奴只知公子天未亮便出去了,也不曾說要去哪裡。”
阿昭聽罷,垂下眼簾。
天未亮便離開了宅邸,看來師父是不願見到自己了。身為徒兒,竟然對自己的師父做了那樣的事情,她以後再無顏面面對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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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瑾一夜無眠。
他不知以後該要如何面對阿昭,對阿昭狠心,他做不到。尤其是知道自己對阿昭也有了那樣的心思後,衛瑾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且不說他們是師徒的關係。
他所渴望和追求的大成之境,又怎能有兒女私情在其中。他下山經歷紅塵,再次回去時又怎能染上一身的紅塵?
衛瑾思來想去,最後離開宅邸去找岷侯。
因其兒子的緣故,岷侯府中珍藏了不少解藥。雖說阿昭消停下來了,但是他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麼後患,還是先備好解藥為妙。
衛瑾回到自己府邸時,辰時已是過了一大半。
衛瑾喚了侍婢去煎藥。
他在偏閣裡來回踱步,衛瑾十分遲疑,不知要如何與阿昭開口說話。侍婢煎好了藥,來向衛瑾請示。“公子,藥是要現在端給小姐嗎?”
衛瑾微微沉吟,接過了漆木端盤。
“你下去吧。”
阿昭所住的院落安靜得有些不尋常,衛瑾眸色一深,他加快腳步進了阿昭的房間。見到被褥下有人,衛瑾才安心下來。
他擱下端盤,行到榻邊。
衛瑾端詳半晌,方喚了一聲:“阿昭。”
榻上之人蒙著被子,動也不動的。
衛瑾又道:“昨天夜裡你誤食那藥,才會做出那樣的事。為師不會責怪你,你也莫要自責。要說錯,其實為師也有錯。為師……”
話音戛然而止。
衛瑾注意到枕邊空蕩蕩的,並沒有沉水劍的蹤影。阿昭從來都是劍不離身的,即便是昨天夜裡她醉醺醺的,離開酒肆前也不忘帶上沉水劍。
衛瑾眸色一凝,他掀開了被褥。
見到榻上之人,衛瑾不由色變。不是阿昭,是被五花大綁的採青!衛瑾拿下采青嘴裡的麻布,問:“阿昭去哪裡了?”
採青說道:“阿昭小姐今早醒來後二話不說就綁了奴,之後奴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之後衛瑾問遍了府邸裡所有人,竟是沒有一人知道阿昭的蹤跡。
衛瑾前所未有地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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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收拾了細軟後,帶上沉水劍就離開了宅邸。她知道師父會來尋她的,師父待她很好,即便再厭惡她,可也不會丟下她不管。
可她卻再也無顏面對師父。
阿昭不想被衛瑾找到,她以玉冠束髮作男子打扮,而後又買了匹馬,迅速出了丘都。天大地大,阿昭一時間也想不出自己要去哪裡。
她只知不能回丘都,不然師父定能找得著她。
即便師父能原諒自己,可她也無法面對自己的心。若是再見到師父,她恐怕整個人都會崩潰。所以就讓她自私膽小一回,待她真正能原諒自己時,再去面對師父。
驀然,有道聲音響起。
“……阿昭?是你嗎?”
阿昭認出了是謝年的聲音,她回過頭來,詫異地問:“阿年,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