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去做了,見他神色不為所動便撤回來了。”
崔錦說:“我們明日再來。”
第二天,崔錦讓珍嬤做了一籃子的白麵饅頭,而後帶上了馬車。又像是昨日那般,崔錦遣了阿欣向男子施禮,並贈出白麵饅頭。
第三日,崔錦又帶上一籃子的棗子。
第四日,第五日……
終於在第六日的時候,男子開口了,問阿欣:“你家姑娘在何處?”阿欣道:“郎君請跟奴婢來。”阿欣帶著男子走到樹叢後,她恭恭敬敬地道:“大姑娘,他過來了。”
馬車裡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知道了,退下吧。”
男子沉默地盯著車簾,也不說話。此時,馬車裡又傳出一道如泉水叮咚般好聽的聲音:“閔家郎君,你可知為何官府知道有人在山谷間斷斷續續挖到金子,卻不曾派人來挖過?若是當真挖出一座金山,趙知府必能升官。”
不等閔恭接話,馬車裡又是低低一笑。
“想來趙知府是不想費時費力,要坐收漁翁之利。不過卻也可笑,恐怕趙知府並不知真正的金山並不在焦山與洺山之間。閔家郎君,你覺得我說得可對?”
閔恭面色一變。
他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地道:“姑娘究竟想說什麼?”
崔錦道:“你潛伏在一眾挖金人中,不過是怕他們挖到了真正的金山。可你明知真正的金山在何處,卻不敢明目張膽地去挖。因為你知道一旦暴露,你連丁點也分不著。因為如今的你並沒有權勢去護住偌大的一座金山,甚至有可能會在爭奪之中被滅口。”
閔恭問:“你究竟是誰?”
一隻素白的手伸出車簾,灰褐色的簾布掛在了帶鉤上。明媚少女落落大方地將自己完全展現在閔恭的面前,她彎眉一笑,道:“閔家郎君,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閔恭愣住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馬車裡鑽出來的會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到二八的姑娘,那般明媚開朗地笑著,像是不諳世事的少女,理應無憂無慮地留在閨中,繡繡花彈彈琴,可就是一位這樣的姑娘用老練而成熟的語氣剝絲抽繭般的說出他最大的秘密。
他眯起眼,問:“什麼交易?”
崔錦道:“我給你指明一條青雲直上的路,而你贈我五百金。五百金買你的飛黃騰達,閔家郎君意下如何?”
閔恭呢喃著四字:“青雲直上。”
崔錦也不催促,笑意盈盈地倚在馬車旁,等著他做決定。半晌,閔恭問:“你憑什麼?”
崔錦神色不改。
“郎君信我,便與我交易。郎君若不信我,我也無法。這樣吧,若是郎君答應了,明日午時便去焦山半山腰的五角涼亭,我在那兒等候閔家郎君。”
說罷,崔錦徑自上了馬車,重新放下車簾。
二牛與阿欣也上了車。
馬車漸漸消失在閔恭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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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崔錦讓元叟還了馬車,並多付了半金。車馬行的老闆原先頗有微詞,如今見到半金倒也沒說什麼了。阿欣很是心疼,這幾日以來大姑娘花金如流水,現在荷包裡是一丁點的金也沒有了。
崔錦不以為意,該吃的吃,該睡的睡。
翌日她精神颯爽地用了早飯,然後望著棗樹數著時辰,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她帶上阿欣提前上了焦山,並讓阿欣沏了一壺清茶,和帶上幾碟棗糕。
午時到了。
然而,半山腰上卻連個人影也沒有。
崔錦也不慌,悠哉遊哉地拈了一塊棗糕,緩緩地送入嘴中。阿欣說:“大姑娘,那個閔家郎君當真會來嗎?”
崔錦道:“會的。”
不管他信不信她,已經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