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郎主的話,那人姓閔,單名一個恭字,箭術了得,極得歐陽將軍的寵信,與歐陽小郎親如兄弟。聽聞歐陽將軍認為閔恭此人乃有大才之人,還欲收為義子。”
頓了下,阿墨瞅了謝五郎一眼。
“據探子回報,閔恭此人在樊城早已與崔氏相識。”
謝五郎捧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他擱下了茶杯,淡道:“哦?如何相識?”
“回郎主的話,還不曾查清。”
謝五郎沒了喝茶的心思。
阿墨又道:“閔恭此人,委實是大患。歐陽將軍如此寵信於他,不日定能扶搖直上。而歐陽將軍與我們又是……”他看了看謝五郎,改口道:“此回又破壞了我們的計劃,若非閔恭,英雄救美的就是郎主了。如今讓閔恭白白撿了個便宜。”
謝五郎垂著眼。
他自小就是個喜愛掌控全域性的人,近來事情接二連三的出乎他意料,先是崔錦,後是閔恭。
他淡淡地道:“歐陽家如今不能除,先除掉那批人的老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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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錦將近兩更時分才回到了家中。
令她詫異的是,家裡安靜得不可思議。她原先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了無數措詞,以此安慰爹孃與大兄。她還曾想過當她一進門,就會看到大兄鐵青的臉色以及擔憂的眼神。
可是她預想中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圓月掛在高空,夜色沉靜如水,就連元叟開門時,也沒有半分驚訝的表情,而是揉揉惺忪的睡眼,說:“大姑娘你回來了。”
崔錦瞅瞅元叟,幾乎以為自己不是經歷了兩場大劫,而是在外遊玩踏春剛剛歸來。
這樣的不對勁讓崔錦蹙起了眉頭。
她問:“爹孃都入睡了?”
元叟驚訝地道:“老爺與夫人早已入睡了,大姑娘如今都兩更了。”
“大兄呢?”
元叟說道:“大郎也歇下了。”
崔錦愈發覺得不對勁。爹孃不知情還能入睡,可若是大兄的話,定會著急得睡不下,興許還會不顧被抓去見官府的危險,帶人出去尋她。
她眯起眼睛,疾步往自己的廂房走去。
一進門,她便見到阿欣在矮榻上打著盹兒。
“阿欣。”她喚了一聲。
阿欣隨即醒來,她揉揉眼睛,待看清了眼前的人後,她高興地道:“大姑娘你總算回來了。”崔錦問:“發生何事了?”
阿欣說道:“奴婢也不太清楚,似乎只是虛驚一場。大姑娘讓奴婢回來搬救兵時,奴婢遇到了閔家郎君。閔家郎君讓人送了奴婢回來。奴婢回來後本想告訴大郎的,可是元叟卻驚訝地問我,為何這麼快回來了。奴婢仔細詢問下,方知早已有人過來通報,說大姑娘今晚會留宿在歐陽家。”
崔錦愣住了。
“是誰通報的?”
阿欣說道:“元叟說是燕陽城貴人身邊的小童。”
崔錦又是一愣,她問:“元叟可有說是何時通報的?”
阿欣點頭,說道:“剛過申時。”
崔錦心下當即一驚。
剛過申時……那個時候她還在歐陽府裡與歐陽鈺相談甚歡!那時的她甚至還不知道自己會遇到陽城的那群歹人!
電光火石之間,崔錦終於明白了!
不是她的判斷出了錯,亦不是她在陽城留下了蛛絲馬跡,一切都是謝五郎在背後操縱著!為了懲罰她欺騙了他!所以當時歹人說身後跟了四五人,不是指閔恭與歐陽小郎他們,而是謝五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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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
歐陽小郎陪自己的阿姐用午飯。
歐陽鈺上回被歹人捉去,回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