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厭惡極了她這副臉孔!
憑什麼!
一樣身份卑賤,她哪裡來這麼大的底氣!
她吼道:“你反駁我啊!你開口啊!你不是很能說嗎!”似是想到什麼,她惡毒地道:“你妹妹怎麼了?昏迷不醒了嗎?”
阿殷面色微變。
陸嵐看到了,愈發得意。
“我落到你手裡了,我知道我活不長了。可我活不長又有什麼關係?黃泉路上,有你妹妹陪著我,我也不會無聊。倒是可憐你了,你那妹妹心心念念著你,可最後卻因你而遇險。你後半輩子也別想安樂!”
阿殷道:“陸嵐,你真是可悲。我有妹妹,你有母親,我們一樣有想保護的人,你明知這種痛,還肆意而為,你對得住你母親嗎?”
陸嵐也色變,咬牙道:“你拿我母親來威脅我?”
阿殷搖首。
“我不是你,不會跟你一樣做這麼骯髒的事。”
她蹲下來,目光與她平視。
“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得了我。你想要巴結的人會庇護我,不會讓任何來傷害我,甚至只要我的一句話,你那遠在永平的母親,也會因為我的壞情緒而受到牽連。”阿殷微微一笑,道:“更何況如今的你不過是喪家之犬,我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陸嵐縮在袖子裡的手,忽然動了。
一道銀光閃爍,刺向阿殷的心口。
可是在離心口只有半指的距離時,卻硬生生地停了下來。陸嵐覺得自己的胳膊要斷了,手腕上的力道大得驚人,彷彿要擰斷她的手腕似的。
一聲咔擦,陸嵐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手腕一下子軟了。
銀針堪堪落地,卻被一纖纖素手接住。
阿殷對她道:“我告訴過你的,我能靠我自己。”
陸嵐瞪大雙眼。
她哆嗦著唇。
殷氏居然故意激怒她!
.
阿殷站起,再也不看陸嵐一眼,往外喊了聲。
一直侯在外頭的僕役如風而至,咧開嘴笑道:“姑娘有何吩咐?”
阿殷道:“告訴你們家侯爺,先留著她。我妹妹身上受過什麼罪,我要一一奉還。我從不主動害人,可敢傷我妹妹,惡人也罷,害人也好,我不在乎。”
僕役連忙應聲。
阿殷絕塵而去,留下一臉慘白的陸嵐。
僕役方才在外頭把裡面的話聽了個七八分,登時瞭然這永平過來的侍婢,而是穆陽候留給殷姑娘的仇人!既然是仇人了,他也不客氣了。
還住什麼耳房?柴房都便宜了她!
僕役惡聲惡氣地道:“來人,拿捆繩子來,把她綁到外面的槐樹上。殷姑娘吩咐了,這可是傷了殷姑娘妹妹的仇人!”
登時,有兩個僕役進來,抬了不懂反抗的陸嵐,直接綁在了槐樹上。
僕役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如今又得此女令侯爺心頭寶不喜,無需吩咐,羞辱的手段伸手即到。
所以陸嵐才羨慕永平的貴女,只要一個眼神,底下的人就前仆後繼地討她歡心。
可是殷氏那麼卑賤,她憑什麼能得到!
她想要掙扎。
然而越掙扎便被羞辱得更厲害,男人對女人的羞辱,能是什麼?這些狗奴才,她做鬼也不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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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趕回城南醫館。
她讓所有男人迴避了,然後才掀開了姜璇的衣裳。這一掀,阿殷的手便抖了起來,鼻頭一酸,眼淚險些掉落。潔白的肉體上是密密麻麻的針眼。陸嵐的心極狠,越是看不到的地方她扎得越狠。倘若她沒發現銀針,李郎中僅靠把脈又如何能診斷出這些針眼!
她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