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為驚訝,沒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核雕的神韻與刀功已到了那般境界。
真不愧是綏州上官家培養出來的核雕技者。
都說綏州是核雕技者的聖地,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而之前爭先恐後地打擂臺的西玄街核雕技者們,在短短五日之內見識過阿殷的雕工後,已心生退意,許多報了名打擂臺的人當日要麼不出現要麼稱病,但也有無懼者越挫越勇,當然也有為了一千金厚著臉皮不死心的。
漸漸的,西玄街上的核雕技者無不知道綏州上官家來的殷氏。
每日只要殷氏上擂臺,周圍定是水洩不通,連擠進去都要費上九牛二虎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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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從分開一條路,阿殷施施然走上擂臺。
擂臺上擺了兩張桌椅,其中還效仿了上官家鬥核時的西洋鏡,讓觀看者能更為清晰地觀看。範好核忙完設擂臺一事後,便領了阿殷的命令去辦茶肆了,如今侍候阿殷的正是她用慣了的虎眼虎拳兩人。
本來姜璇想上臺站在阿殷身邊的,但阿殷不願。
初來乍到,永平敵人多少不知,她自是不肯將妹妹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過姜璇喜歡看姐姐雕核,每日都裝成路人,帶著侍婢僕役夾在人海中裡,每逢阿殷雕得精彩之際,她必第一個捧場喝彩。
有了前面幾日的鬥核,現在圍觀的群眾更是迫切地希望有個能打敗殷氏的人。
眾人看向擂臺的另一邊,然而卻遲遲沒出現來打擂臺的核雕技者。
虎眼看了眼漏壺,道:“姑娘,已經一刻鐘了。”
阿殷正想說換下一個時,人群中驀然出現一道格外響亮的聲音:“讓讓,讓讓,別擋路。”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個年輕的郎君在人山人海里艱難地擠出,待爬到擂臺上時,發冠已歪,臉上也不知沾了什麼髒東西,看起來格外滑稽。
眾人不由有些失望。
雖說核雕技者不看外表,但此人也未免太隨意了吧。
年輕郎君一拱手,道:“在下阿規,向殷姑娘請教核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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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玄街上雖是核雕技者的聖地,但也開了不少茶肆酒肆,多得殷氏擂臺,這幾日對面的茶肆生意格外好,幾乎是天天客滿。不過今日茶肆卻特別冷情,屋裡的小二都坐在板凳上,無聊地數著地上的螞蟻。
掌櫃倒是笑呵呵的,一巴掌拍上小二的腦袋。
“警醒些,去走廊上蹲著,別錯過貴人的吩咐。”
小二應了聲,慢吞吞地爬上樓梯,蹲在走廊上,斜眼望去,門口站了五六個好生威嚴的隨從。他趕緊收回目光,耳朵一豎起,只聞幾道微不可見的嗓音。
“這便是宮裡核雕師的得意徒弟墨規?”月茗縣主皺眉,頗是嫌棄地道:“怎地如此吊兒郎當?”
玉成公主說道:“人不可貌相,越是這般越能讓殷氏輕敵,到時候輸了,她也無臉繼續設她的殷氏擂臺。永平新鮮事多,不用幾日便連浪花也沒有。”
李蓉問:“若是贏了呢?殷氏畢竟是綏州上官家出來的,到底是有些能耐的。她在綏州設擂臺,從未有過敗績。若是連墨規也輸給了她,到時候名聲一傳出去,豈不是更助長她的氣焰?”
月茗縣主瞥她一眼,道:“蓉姐姐去了一趟綏州,倒是知道不少事情,怎麼就對殷氏這般有自信?”
李蓉心想,你們是沒見過她在穆陽侯面前的架勢,若無底氣,何來那般架勢?更何況,到底是上官家出來的,上官家的核雕技者有幾分能耐是眾所皆知。
玉成公主淡笑道:“妹妹是低估我了,不論殷氏贏或輸,於我們而言都只有益處。贏了,大家便知她贏了宮裡閔老的得意弟子,水平如此,以後哪會有人敢去挑戰?這樣的高手設擂臺,豈不是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