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大典後,各族神靈和訪客相繼離開,命運神山迴歸清冷。
血屠終於不再那麼忙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兇駭神宮。
修為破入大自在無量後,他便成為兇駭神宮的宮主,地位扶搖直上,除了三巨頭,無需再仰望任何修士。
閻婷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模樣,主動走上去,為他解甲,問道:“俗事雜物都這般勞累嗎?若是真的累了,便休息一段時間,命運神殿並不是離開你就無法運轉。”
血屠閉著雙目,道:“不是身體上的疲憊,是這裡。”
他用手指,點著心口。
“師尊加冕殿主,看似繁華熱鬧,花團錦簇,實則危機四伏,她要做一件大事,準備將整個命運神殿都押進去。一旦失敗,對命運神殿必是毀滅性的災難。”血屠道。
閻婷問道:“什麼大事?”
“我不知道!這種大事,估計只有虛天、怒天神尊,還有師兄帝塵,才有資格知情。”
“那日,在怒天神宮外,師兄離開的時候明顯是和師尊不歡而散,說明他是絕對反對師尊去做那件事。師兄行事謹慎,師尊則雷厲風行,所以我更相信師兄的判斷。”
血屠身上鎧甲已被解下,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虎目睜開,重新變得炯炯有神,道:“師尊登臨殿主之位,必是想要名正言順的執掌整棵世界樹和所有命運奧義,將自己的戰力提升到最頂尖層次。她到底想要做什麼?總不可能瘋狂到去征戰始祖吧?”
閻婷心頭猛跳,道:“要不我們還是暫時離開命運神山?”
命運神域就坐落在世界樹頂端,除此之外,每一片樹葉都是一座世界。
若鳳天成為殿主的目的,真的是要借世界樹去豪賭,一旦輸了,不知多少修士要隕落。
“這個時候走?走不掉的。”
血屠搖頭,沉思片刻,道:“寰宇族長不是破境半祖了?這樣吧,你帶孩子們去閻羅族,我就不走了,生死有命。師尊待我不薄,我若在這個時候走了,就算師尊不計較,師兄也不會饒過我。”
閻婷搖頭,極為固執,不肯離開。
“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幾個小的考慮吧?再說,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可能性極低。說不定,什麼都不會發生呢?”血屠笑道。
數次勸慰後,閻婷終是答應下來,帶上家中的一眾小輩,乘坐神艦,離開了命運神域。
小輩們皆興高采烈,對去往閻羅族充滿期待。
送走他們,血屠回到空空蕩蕩的兇駭神宮中,發出一聲長嘆:“一切都是因果,得到越多,也就註定將來要承擔更多。”
忽的,他感覺到越來越疲憊,眼皮沉重。
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不好!”
血屠知道自己被襲擊了,努力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盡是迷霧。
看見站在迷霧中的張若塵,他才放下戒備,長長吐出一口氣,道:“嚇死了,原來是師兄你拉我入夢境。”
“有正事要談。”張若塵道。
血屠發現張若塵神情嚴肅,意識到必有大事發生,道:“師兄有任何吩咐,血屠都必定赴湯蹈火。”
“沒那麼嚴重。”
張若塵道:“鳳天近期應該會離開黑暗之淵防線,若是攜帶世界樹離開,你得做我內應,隨時尋找機會與我聯絡,或留下空間烙印,我來找你們。”
“若她沒有攜帶世界樹,離開前,必然會親自召見你,讓你留守命運神殿。到時候,你要第一時間傳訊於我。”
血屠大喜:“師兄,我以為你已經與師尊鬧翻了,太好了,有你在暗處保駕護航,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放心,師兄吩咐的事,我一定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