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謝珣眯了眯眼,將長刀扔在地上,淡聲道,「既然尊上不再聽我的話,從今往後,我也不會再為尊上提任何意見。」
「你的意思是,你以後都不會再管本座的事了?」沈洱抿了抿唇,心裡莫名其妙地難受憋悶。
謝珣漠然道:「這是尊上的選擇。」
「那本座選擇讓你以後乖乖聽本座的話,不許對超壞出手,也不許不給本座提意見。」沈洱從小就是這樣任性的,是謝珣和左右護法親手將他嬌寵慣養成現在這幅模樣。
任何事,他都想按自己的心意來。
但他並不明白,不是任何事都能靠自己的心意改變。
謝珣靜靜地望了他一會,沒有回答他的話,不發一言,面色冷硬地轉身離開。
沈洱咬了咬下唇,亦沒有出聲攔他。
謝珣一走,身旁的蕭青微微鬆了口氣,從小崽身上翻出那塊泛著淺淡金光的乾玉,摩挲兩下,低聲道:「幸好有這塊乾玉,聽軍師的話,他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再打這孩子的念頭。」
唐小書還算有點腦子,提前做好了準備,否則謝珣方才一定已經親自動手把孩子殺了。
不過,以謝珣的性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必定會想辦法借他人之手把孩子除掉。
思及此處,蕭青抬頭,看向面色怔忡的沈洱,輕聲安慰道:「尊上別放在心上,軍師他沒有要害你的心思。」如果真的有,方才便會直接撕破臉皮,哪還會跟沈洱虛與委蛇。
「那你呢?」沈洱忽然抬頭看向他。
蕭青微愣,「我?」
他絕對沒有要害尊上的意思啊。
沈洱擔憂地點點頭,說道:「軍師他現在力量不同以前,你要小心他會對你出手。」
兔子雖然反應遲鈍,但他能看出軍師現在很厲害,都已經當上了整個魔族的魔尊,蕭青完全不可能贏得過軍師。
而且,軍師之前還說過,左右護法不過是可以利用的忠心耿耿的工具,右護法今天暴露了軍師的計劃,說不定會被軍師記恨上。
聽到他的話,蕭青神色漸漸柔軟下來,低聲道:「原是如此,尊上不必擔心我,軍師不會殺我。」
尊上真的長大了,明明之前總覺得尊上還是那個沒有他膝頭高,走路會磕磕絆絆摔倒在地的小娃娃,一眨眼已經長得這麼大,還有了孩子,也有了自己的主見。
會擔心他們了。
好欣慰,有點想哭。
蕭青忍住眼淚,撇開頭,正好對上角落裡正在抱臂審視他的顧明晝。
頓了頓,他臉色陡然沉下來,對沈洱道:「尊上,你且回去休息吧,孩子也困了。」
聞言,沈洱看向懷裡的小崽,小崽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顯然是正睡著就被蕭青緊急抱了出來。
「那本座回去了,你記得把顧明晝鎖上。」沈洱回頭狠瞪了一眼顧明晝,決定改天再來找他算帳。
這個混蛋,居然到最後都沒告訴他究竟怎麼解決惡唸的事,下次他要直接把顧明晝揍到求饒,看他還敢不敢賣關子。
蕭青點了點頭。
待他們都離開,蕭青才望向面前的顧明晝,三百年前,他因為被沈洱派去尋找軍師的下落,回到扶風山時,一切為時已晚。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顧明晝殺了。
可沒想到,這個卑鄙無恥的人類竟敢玷汙尊上,還哄騙尊上結下天道婚契,豈有此理。
「顧明晝,尊上他自小被我們精心呵護長大,對這世間的險惡並不瞭解,既然那個孩子有尊上的血脈,我便會保護他到底。」蕭青眯了眯眼,冷聲道,「但不代表,這筆帳就這麼跟你算了。」
顧明晝聽他的話大抵也能猜想到兔子為何如此天真好騙,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