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知道自己應該推開,可沈洱腦海里浮現回憶中顧明晝渾身是血的模樣,搭在他肩頭的手,忽然就沒了推開他的力氣。
他緊張地看了顧明晝一眼,發現他閉著眼睛,正猶豫要不要推開時,唇上的柔軟忽然分開。
「閉眼睛。」
清冽的聲音傳來,沈洱一下子羞恥起來,指尖胡亂揉著自己的衣角,不敢再看顧明晝。
怎麼辦啊。
他好尷尬。
之前都跟顧明晝說過了不喜歡他,可是……沈洱確實有那麼一點點想親。
兔子臉上紅透,耳尖亦紅得滴血,快要把衣角揉爛。
很想親。
在回憶裡,看到顧明晝被眾人誤解,百口莫辯的樣子,他就想衝上去親親他。
顧明晝都這麼可憐了,他是不是可以當做是憐憫顧明晝才親他?
兔子忐忑不安地糾結半晌,還是乖乖閉上眼睛,「本座是可憐你才勉強答應你……」
顧明晝忍不住珍惜地把他攬進懷裡抱緊,壓抑住同樣緊張的聲線,喉結輕滾,低低道:「好。」
兔子臉皮薄,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不能急。
顧明晝緩緩俯下身去,準備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美好時刻,即將吻在沈洱唇上的剎那,他忽然聽到身旁傳來一道小小的聲音。
「爹爹,我睡好了,你們在做什麼呀?」
超壞懵懂地看向他們,趴在床頭好奇地問。
兔子一瞬間把顧明晝推開了。
他結結巴巴地乾笑道,「沒、沒幹什麼呀,爹爹在給他檢查傷口。」
顧明晝被他一把推開,肩頭驟痛了陣,感覺似乎有道傷口崩開了,他咬牙忍下來,盡力用平穩的聲線道,「再去睡會吧,超壞,你昨晚都沒好好睡。」
聞言,超壞眨了眨眼,說道:「那父親你要快點好起來哦!」
顧明晝勉強地笑笑:「好,我答應你,快去休息吧。」
超壞歡呼了聲,乖乖爬回了軟榻上,鑽進被窩裡睡覺了。
被小崽這麼一打斷,方才旖旎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
顧明晝輕咳了聲,伸手扣住沈洱的肩膀,試圖繼續方才的事情,「沒事,超壞去睡了。」
沈洱的心臟還在撲通撲通亂跳著,臉上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支支吾吾地打了退堂鼓,「要不算了,本座要先想辦法把你的傷治好。」
「不必。」顧明晝磨了磨牙,「我一時半會死不了,你大可放心。」
今天就是死這裡,他也必須得親到。
沈洱撓了撓臉,按耐下心頭的陣陣悸動,緩緩湊到了顧明晝面前,「好吧,那要快一點。」
顧明晝神色微松,輕輕捧住他的側臉,俯下身去,「閉眼睛。」
聞言,沈洱聽話地閉上了雙眼,眼前一片漆黑,讓他一切感官都更加清晰,他隱隱緊張又期待著,蜷起了指尖。
「爹爹,剛剛發生什麼事了,我都被吵醒了。」
一道軟糯糯的小聲音傳來。
哐當一聲,顧明晝還沒碰到那近在眼前的柔軟唇瓣,就被兔子一拳捶開。
他險些吐出一口血。
「什麼都沒發生啊哈哈,」沈洱額頭嘩嘩冒汗,心虛地揉了揉超兇的小腦袋,低聲道,「爹爹在檢查他的身體而已,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超兇歪了歪頭,困惑地看向沈洱,「那爹爹你的臉怎麼紅紅的,是不是不舒服?」
聞言,沈洱立刻扯了扯領口,「爹爹是熱的,今天怎麼這麼熱呢,你不說爹爹都沒發現。」
顧明晝壓下喉間差點湧上來的那口血,望向小崽,無奈地低聲道:「超兇,你也得去休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