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的血漬,看的皇帝直接心猛地往下沉去。
你——你千萬不能有事!
絕對不可以!
還未等那些跳下水中的暗衛找到人,陸炳卻在遠處直接冒出水面,身側三具屍體如死魚般浮了上來。
陸炳雙眸冰冷,口中叼著玄鐵匕首,額間一抹血緩緩而下。
“陸炳!”虞璁在這個時候也不敢暴露私情,只握緊扶手吼道:“還有人嗎?”
遠處錦衣衛遞了踏板,陸炳只略一使力,就上了旁側船隻的甲板,吐了口中的匕首,又放下了手中緊握的長刀,這時候人們才發現,他身上早已被鮮血浸透。
在他上岸的過程中,又有兩具屍體緩緩地浮了上來,衣服上還綁著明顯被加重過的鐵索。
虞璁臉色一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那幾個被抓到的內鬼,是主動送上來的誘餌。
他們的真實意圖,就是賭虞璁會不會親自去看他們。
一旦能夠開口,他們就會設法引爆船隻,然後讓皇帝落入水中。
長期潛伏的水中刺客會直接一擁而上,把他四肢用鐵索縛住,再一刀滅口。
他們想讓自己死。
如果不是陸炳守在自己身邊,如果不是他在執罡軍訓練多時,能夠在水中以一敵四,後果不堪設想!
為什麼有人不希望他來江南?
因為農業稅嗎?
因為商業改革嗎?
怎麼會有這樣的情況——
“什麼都不要說了,停靠岸邊,去找知府。”虞璁在混亂之中,直接開口震懾道:“現在所有人集合,帶著朕去見蘇州知府,別的一概都不要管!”
陸炳雖然身中數刀,額側也掛了彩,可此刻還是放心不下皇上,只蹣跚著跟了過去,被黃公公心疼地扶上了馬。
大夥兒雖然有意護著皇上,陪他走完這一趟微服私訪,可皇上在混亂中突然來這一出,簡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只有陸炳在聽見這句號令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總算能抱著馬脖子喘息一口氣。
他的傷處都被手下緊急包紮了一刻,但還在汩汩的往外滲著血。
四列鐵衛直接在前打頭陣,掩護後面馳騁快馬的皇帝和諸位要臣,用最快的速度往太守府趕。
這一路馬踏飛沙,驚得打更的小吏都呆若木雞。
-2-
錢太守睡的一覺酣沉,鼾聲打的能穿過五六間屋舍。
小廝在門口急急敲門,高聲道:“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可是那太守睡的幾乎算不省人事,哪裡聽得見他的呼喊。
下一刻,直接有人破門而入,將那老頭兒從床上拎了下來。
錢太守猝不及防的四肢懸空,跟烏龜似的條件反射亂蹬,那拎著他的人只一手提了燈照在他面前,讓那老頭終於醒了過來。
在他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沈煉直接放了手,讓他踉蹌著摔到了地上。
“你——你是誰?強盜?來人啊?!”錢太守懵著往後退道:“都搶到太守府來了啊!!!”
“皇帝在正廳等你,”沈煉冷聲道:“速速穿著整齊了過去吧。”
皇上?
什麼皇上?
錢太守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這時候聽到皇上兩個字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開始做夢了。
這裡可是蘇州城!
他順著燈光看見了他腰間的繡春刀,突然驚得一身冷汗。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錦衣衛?
“馬馬馬上!”
那太守頭髮都被摔的亂七八糟,此刻也哪裡有膽子喚侍女過來幫忙,一個人抖抖索索的穿好了衣服,愣是頂著沈煉那獨狼般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