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把自己存心扣在這跪著。
要知道,他當了多少年的逍遙王爺,何曾跪了如此之久!
陸炳和其他守衛都手執長刀,姿態猶如等待捕食的獵豹。
“臣,聽聞李尚書交代,”肅王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沙啞:“說京城眼下被韃靼圍困,已經進入危急存亡之時——敢問陛下,韃靼何在?!”
他的聲音渾厚沉重,咄咄逼人的氣勢登時彰顯出來。
虞璁抬眸看著他,忽然冷笑了一聲。
僅此不輕不重的一聲冷笑,就足夠壓倒他極力營造的氣勢來。
“朕曾想,這國家有難,四方藩王是否會按旨予兵,誰曾想到還真有人違抗聖旨,闖入京畿!”
“朕的諭旨都能視之於無物,你竟然還有臉來責問朕嗎!”
下一秒,一圈的侍衛齊齊拔刀,銀光四閃,在火把的照耀下格外令人膽寒!
聽到刀槍出鞘之聲,肅王心裡的膽氣就已經減半,他發現這小年輕完全不慌不亂,甚至有種要搞自己的意思,只強忍道:“陛下,臣是關切京城安危,不放心李尚書此人真假,才執意帶兵前來。”
他要想法子拖延時間,或者設計抽身回到軍隊裡。
這孤身一人進入五軍之中,當真是臭棋一著!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奔踏之聲,又有一個斥候穿過千軍萬馬,高聲道:“報——”
他直接在馬還沒有停穩的時候就飛身落地,差點栽了個跟頭,順著慣性疾走兩步又行禮道:“報告陛下!魯王的軍隊還有兩個時辰即將抵達!”
“是嗎?”虞璁忽然起身,全然沒有再與他辯駁的心思:“魯王帶了多少人過來?”
“三萬五千餘人!”
“好。”虞璁揚起笑容,冰涼道:“肅王銳意抗旨,御前失儀,違逆聖上。”
“斬。”
肅王猛地抬起頭來,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陛下——陛下!”
還沒有等他再說些什麼,陸炳便面無表情的一步上前,單手就扼住了他的咽喉。
肅王本身膀大腰粗,此刻拼命掙扎著想再說句什麼,卻完全沒法掙開那男人的鉗制。
“對了,”虞璁想了想道:“把他的腦袋砍下來,再用長竿撐著示眾。”
不為別的,就為了懲戒後來的人。
皇帝話音未落,便頭也不回的在一眾侍衛的陪伴下,拖曳著龍袍去收編那兩萬餘人的軍隊。
肅王只見到白光一閃,伴隨著頸部瞬間爆發的劇痛,便再無知覺。
很好。
殺了肅王,不僅可以讓後來者畏懼,更方便自己扶持他那沒用的兒子上位,就安心的當個草包王爺。
虞璁抬起眼眸,接過了鶴奴遞來的喇叭,翻身上馬便疾馳至王軍陣前,寒聲道:“朕,乃大明天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萬餘人登時納頭便拜,兵刃碰撞之聲此起彼伏。
“今,肅王叛逆違旨,以下犯上,已被斬首!”
此話一出,又是一片的譁然。
隨行的門人和謀士一見這情況,也心知大局已定,將叩首的姿勢又加深了幾分。
人都是貪的。
他們為了金銀玉石,去抄了宗親的家產。
聽說有人為了多得到些財寶,將自己的姑母伯父都能指認為假冒的宗親,悉數貶為庶人,盤剝乾淨了他們的所有。
這些人哪怕沒有離開封地,也等於將羽翼一根根的拔掉,讓自己變成了肥碩卻舉目無親的肉雞。
哪怕他們被詐,悉數交出了大半的軍隊,也無法再作亂造反。
因為親信的血親,早在不知不覺間,便已離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