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
“怎麼會——這韃靼的軍隊, 是從哪裡來的, 竟然直接就殺到了北平!”
“陛下宣告,為防止藩王趁機作亂, 此刻單令您一個藩王支援軍隊,由微臣將其帶回作為援軍。”黃將軍語氣急促, 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寧王殿下,請吧?”
虞璁坐在龍椅上喝著茶,雖然心裡還是有幾分忐忑,可還是強迫自己再淡定一點, 不要在面上露出半分的慌亂。
這京城好得很, 沒有誰來叨擾。
但是——如果是聖上撒謊來一出‘狼來了’,誰又敢如何指責呢?
他想的極其周到。
首先這晉王封地附近的軍隊,必然會起疑心, 所以要說韃靼是從河北方向襲來,並且已經危在旦夕,不給他們多盤問和偵查的時間。
相對應的豫王附近也要封鎖訊息, 極力控制好人流往來,並且說韃靼的軍隊是從西北而來, 並沒有經過河北。
更重要的是,虞璁並沒有透露每一個藩王收到了訊息這件事情。
人要說謊,就要把話說得密不透風。
如果要一個接著一個的圓謊, 那必然會出簍子。
他當時拉著楊慎楊一清這幫老狐狸想了蒙古軍隊入侵的四條路線,還有對應的軍力情況、廝殺慘況,全部都擬好之後分作四份,交給不同的高階將領,千叮嚀萬囑咐,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合格的演這一出。
哪怕有一個藩王不從,都完全無所謂。
因為訊息被快馬加鞭的送去時,每一個藩王都以為皇上只找了自己。
虞璁特地算過,這些將領都被囑咐到的當天就帶兵回來,而藩王之間哪怕能夠互通有無,那也得至少騎馬三四天才能夠見到對方。
——這個計策,他之所以有信心,是因為歷史上的嘉靖本尊,就這麼做過。
但當時……確確實實,是被韃靼圍城,危在旦夕。
那是在嘉靖二十一年左右,嚴嵩有意抬舉仇鸞為山西總督,誰想到那個草包放跑了前來擄掠的韃靼,讓他們從大同殺到接近京城極近的地方。
文臣向來不知戰爭的慘烈,有些其實也懶得計較死了多少人——反正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當時的嚴嵩是百官之首,他結黨營私之餘與夏言爭鬥不休,此刻竟說出了就讓他們殺完走人的法子。
而就在這一刻,徐階挺身而出,說俺答他們送上來的公文不符合禮儀,讓折回去再修訂一次。
就在蒙古人費老半天勁改程式文章的時候,附近藩王的援兵及時趕到,把這幫龜孫子又趕了回去。
虞璁這一步棋,極險。
但是哪怕有人識破,有人為之震怒,他都毫不畏懼。
因為最重要的,就是先手。
這一步棋走下來,第一擋住了藩王領兵入京,第二可以收割軍隊,第三,還打了資訊差的戰術。
現在要等的,就是將領們收割勝利果實,把軍隊都帶回來。
這個時候,誰的馬快就格外重要了。
鶴奴依舊不敢怠惰,在東殿應付著各路文官沒玩沒了的質疑和要求,而陸炳已經領兵進入備戰狀態,時刻小心著有突發的意外。
虞璁坐在龍椅上,前所未有的渴望無線電的技術。
但是眼下連第一次工業革命都沒有開始,要等到電力的發現和相關創造,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但願自己老去的時候,能看到乾清殿的上空掛了個交流電電燈泡吧。
“陛下——陛下!”李承勳突然急匆匆的衝了過來,高聲道:“陛下——肅王帶著軍隊已經快抵達京城了,眼下該怎麼辦!”
虞璁神色一凜,猛地站起來道:“你再說一遍?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