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疊山和亭館相接。
虞璁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聽著不知何處的布穀鳥叫,忽然懂了這大宅院裡為什麼養這麼多僕人。
合著都跟公園管理員一樣啊……光是掃落葉估計都得夠忙的。
他站在陸炳的身側,看了眼這個如今已經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男人,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口。
難怪你不肯回家。
是我我也不願意住在公園裡頭……一個人也太荒涼了些。
陸炳帶他逛完兩湖四橋和桃梅花圃之後,自己思索了一刻,決定帶他去自己的屋舍裡坐坐。
絕大多數桌椅小物,都是花梨紫檀打製的,榻側掛著元代趙孟頫的《幼輿丘壑圖》,地上鋪著獅子滾繡球絨毛線毯子。
玄水香氣味恬淡,床架是月桂木製成的,也帶著天然的淡淡清味。
門側放著白石素漆屏風,琉璃燈上一絲雜塵都沒有。
虞璁從書房轉到臥室,一眼就看見了掛在桌旁的絨袋。
“那是什麼?”
陸炳怔了下,上前把那絨袋裡的東西取出來給他看。
竟是一柄剔透明淨的玉笛。
這玉笛上還有一絲天然的血紋,若魚尾般笛身婉轉,羊脂白泛著淡淡的光澤,入手冰涼而貼膚。
虞璁在宮裡呆了幾年,一摸這質地就知道料子不錯。
他把笛子交還與他,抬眸望著他道:“沒想到平日的鐵血將軍,還會吹笛子呢?”
陸炳從前孤身一人,在侍奉完君王之後,也沒太多的愛好。
他不會跟著那些官僚去褻玩男寵,也懶得去那些酒局裡看各人巴結逢迎的樣子。
索性吹吹夜風學學笛子,倒也算自在。
“要聽嗎?”
虞璁點了點頭,捧著臉看自家檀郎那溫潤又沉穩的模樣,心想真是男大十八變,越長越可口了啊。
骨節分明的長指按在那笛孔之上,更顯得修長白淨。
陸炳垂了眸子,只呼吸調氣了一刻,為他吹了一首《朝玉階》。
這笛音其實不講究什麼顫音轉音,更多的在於意境和心境的營造。
清麗而明亮的笛音不滯不僵,透著股瓊樓玉宇的仙氣。
悠長輾轉之際,清澈明朗的畫面在腦海中無聲的展開,更令人感慨許多。
虞璁望著他,心裡安靜而又滿足。
能夠遇到這樣的人,九節鞭白玉笛都能統統駕馭,也難怪自己就這麼淪陷了。
一曲盡了,陸炳抬了眼眸,笑容裡多了幾分少年的羞怯。
“不知道走音了沒有,從前沒有同其他人吹過。”
虞璁伸手環抱住他,低低道:“真的很好聽。”
你哪怕喜歡吹嗩吶,我都喜歡你。
皇家醫科大學和皇家理工大學的建立,實際上確實比預計的快了接近一年半。
歸根到底,在於京城人口的迅速湧動,以及最低酬勞制度的規定。
當時虞璁沒有想到會湧進來這麼多的工匠,還吩咐工部不用著急。
但是有銀子拿,誰不會賣力幹活啊。
這兩座大學若陰陽魚般相望,中間的花圃園林也是費盡了心思。
當初在大學還沒有建好的時候,虞璁去視察了幾次,心裡都猝然一驚。
這種藝術造詣和恢弘之氣,當真是中國古風的徹底體現。
哪怕是石制的建築,也能有乾坤浩渺的氣勢和格局,這真是古代工匠精神最淋漓盡致的體現。
在十月十五日的時候,兩座大學會進行剪綵和典禮,完事了之前由尋仙考招收的理科生會逐漸入駐,太醫院的學生也會來這裡學習。
可以說,到明年春闈前,兩座大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