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低聲唸誦。
“第一根,是為了望向你的雙眸。”
整個乾清宮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燭火還在輕聲噼啪。
“第二根,是為了瞥見你的嘴唇。”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巴黎聖母院與三一學院旁的長河,想起來那象牙白的高聳建築與威尼斯的香蕉小船。
“第三根,是為了看清你的一切。”
“在餘燼的黑暗裡,把你緊擁。”
他的聲音清澈低沉,帶著淡淡的遺憾。
到底是要和從前的記憶,做一個長久的告別。
有關現世的一切繁華光影,都好像該放下了。
哪怕此刻再去一次從前留學過的曼徹斯特,也不是那一個曼徹斯特了。
在此時,此地,此刻,他便是永久的帝王。
想要離開這個身份,只有死亡。
良久的沉默中,虞璁淺淺一笑,握住了陸炳的手:“火柴就是火摺子,只是好用許多而已。”
陸炳倒是沒有注意火柴這個詞,他想了一會,開口道:“這是詩嗎?”
虞璁想了想:“算吧,一個很有趣的人寫下的。”
陸炳聞言挑眉,問道:“他是誰?”
雅克·普雷韋爾。
這是他的夜巴黎。
虞璁在這一刻,突然感覺自己已經壓抑了很久。
他緩緩站了起來,開口道:“阿彷,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奇怪?”
“嗯?”
兩人的目光再次交會,陸炳沒有躲避他,而是平靜的開口道:“在嘉靖七年九月二十日,我便覺得你好像變了許多。”
虞璁在這一刻怔住了,手指握緊桌沿,聲音啞了幾分:“你是怎麼想的?
“人都是會變的。”陸炳凝視著他的雙眸道:“並沒有什麼。”
在此之前,他只是自己尊敬而敬畏的帝王,也是曾經幼時的玩伴。
在那之後,他越來越璀璨耀眼,超越了所有人對新帝的期待和幻想。
可以愛上這樣的人,他也何其有幸。
“我好像在那年生日之後,做了很長很長的夢。”
“有很多東西都湧進了我的腦子裡,不肯再離開。”
虞璁深吸一口氣,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彷彿生怕他會就此離開。
“阿彷。”
“七年前的我,並不是現在的我。”
“可是,你愛的,是現在的我嗎?”
陸炳看著他溼潤的雙眸,忽然傾身低頭,淡淡的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我一直都分的很清楚。”
什麼是君,什麼是臣。
什麼是愛,什麼是畏。
虞璁在這一刻只覺得鼻頭髮酸,許多從前壓抑在心底的秘密和情緒,好像都已經無足輕重了。
他愛的……是真真切切的這個我。
不是那個歷史中的嘉靖帝,也不是他的發小。
他愛的,是我的靈魂。
就已經足夠了。
如果想要遷徙,第一個問題就是錢和工程。
第二個問題,就是規劃和發展。
如何規劃,如何調整整體的佈局,這絕對不是靠皇帝一拍腦袋就能想出來的。
拍屁股都不行。
正因如此,虞璁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朕的朝廷裡是不是人又不夠用了?
於是楊慎在化身工作狂之後,終於久違的被拎到乾清殿裡面去了。
“今年的尋仙考成績出來了嗎?”
楊慎剛好正在整理名冊,誠懇道:“陛下,後面的名次都沒有整理好,但是榜首已經出來了。”
虞璁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