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璜一聽,忙不迭笑著告罪道:“臣定然好好安排。”
等三人打道回宮之後,虞璁回了乾清殿,忽然一嗅味道,感覺哪裡不對勁。
黃公公一臉哭笑不得的候在旁邊,明顯是瞧見了什麼事兒。
那佩奇正躺在魚缸旁邊呼呼大睡,旁邊還有一灘血跡。
“皇上……這御豹,把御魚給吃了。”
虞璁愣了下,快步走上前去,低頭看了眼地上斑駁的魚鱗,還有那幾根紛亂的紅線。
鯉魚本身祥不祥瑞,他其實不太關心。
主要是這魚缸這麼大,有自己的褲腰帶那麼高,這小豹子才三個月不到,是怎麼竄上去的?
“真的是他叼走的?”虞璁訝異道:“這小傢伙爬的上去麼?”
原來黃公公因為殿外有事,看豹子沒多久就出去了一趟。
一轉頭回來,發現這豹子已經走到門口,像是想要逃走。
沒想到還沒等他出口喚住,這雪豹竟然猛地起跑發力,兩三下似蛤蟆般竄了出去,在躍上那大缸時猛地一蹬,就躥進了那還養著池蓮的魚缸裡,一口就叼住了那裡頭的紅鯉魚。
黃公公嚇得忙不迭趕過去,卻發現這鯉魚雖然在死命掙扎,可就是被豹子叼在嘴裡,死活都不鬆開。
可是缸子太深,邊緣又滑,小豹子泡在水裡頭,一時半會也出不來。
“然後呢?”虞璁愣道:“你把它抱出來了?”
“老奴怕它被凍著,就忙不迭抱了出來,它全程都叼著那魚,生怕被我給奪走。”
再然後,這魚就吃的只剩一副骨架和繩子。
黃公公顫顫巍巍的把這豹子毛擦乾,再把骨架端出去,生怕皇上怪罪,還沒來得及擦淨魚血。
佩奇是這麼生猛的主兒啊。
虞璁其實心裡還是不太相信,索性把那還在打呼嚕的小豹子給抱了起來,仔細聞了下。
果然,嘴巴旁邊有濃烈的魚腥味。
小傢伙睜開還帶著藍膜的眼睛,突然打了個嗝兒。
皇上:“。。。”
我還能怎麼辦,還不是得寵著你。
“黃公公,回頭每日都在這缸中放些新鮮刺少的河魚,權當給他加餐了。”虞璁抱著豹子,任由小傢伙的尾巴在空中甩來甩去:“吃完了隨時補哈。”
這佩奇,也算是自己在宮中的第三個夥伴了。
到了晚上,黃公公又送了信來,說是後宮僖嬪沈如婉寫來的。
又是她?
虞璁這一次,終於有了點印象。
這後宮一後二妃九嬪裡,真正給自己寫信投稿的,其實也就五六人。恐怕有人還在學著讀書寫字,暫時沒法施展。
但這些人中,開悟最快,又頭腦相當清楚的,就是這沈如婉。
她在創作童謠童戲的時候,能夠一點就通,還隨時寫信來聊聊後宮裡的事情。
雖然虞璁有點怕她把自己當老公看,或者抱有什麼羅曼蒂克的思想,但能夠大膽的交流和創作,總歸是個好事情。
今天的來信裡,講的是仙鶴化人的故事,頗有幾分聊齋的意味。
但畢竟是寫給小孩子看的,無論是文筆還是劇情,都非常簡單易懂,當真是很不錯的故事。
虞璁看的心頭一喜,正準備吩咐黃公公給她賞些東西過去,又瞥見了來信底端的一行小字。
“——敢問陛下,這繁花之種,緣何是煮熟了的?”
這才過了一天,就被她給發現其中玄機了?
這樣聰明的姑娘,應該懂的什麼是閉嘴和保密吧。
虞璁想了想,只在回信時寫了一個字。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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