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三個人慌亂之間,全都被甩了一臉的水,身上都濺了一股子魚腥味。
“你看,”王守仁抹著臉上的水,給自己找著臺階訕笑道:“這不就成了嘛。”
“所以,你帶著皇上,釣魚直到天黑了才回宮?”
陸大人看著乾清宮御案旁邊滿滿當當的魚簍,沉聲道:“越發沒規矩了。”
鶴奴直接躲到虞璁身後,辯解道:“王大人說皇上一來魚就全蹦出來了,死活要繼續釣,不關我的事!”
“咱們燉魚湯吧,奶白奶白的鮮魚湯!”虞璁一臉的驕傲:“我是不是特別棒!釣起來這麼多!還分了一大半給王大人呢!”
“你先去洗洗吧……”陸炳心裡嘆了口氣,拿過帕子幫他擦乾淨臉側的水漬,又低頭嗅了嗅他身上泥土和魚腥的味道,無奈笑道:“等你洗完了,就有魚湯喝了。”
“鶴奴你記得把多的魚分給六部的尚書,就說是皇上親手釣的御魚!”虞璁臨走之前還在嘚瑟著,又補了一句道:“還有剩的就給後宮送過去!”
鶴奴應了一聲,頗為嫌棄的聞了聞自己爪子上可疑的味道:“嘖嘖嘖。”
皇上連玩帶吃,折騰到天黑了才開始看摺子。
這看古代的文章,就需要拿根炭筆劃重點,一目十行的忽略掉那些文縐縐的掉書袋和華麗辭藻,用縮句的法子來找這幫人都說了啥。
虞璁一邊啃著梅乾菜燒餅一邊加班,時不時還抿一口牛乳茶。
最近這小日子過得是越發滋潤了啊。
楊慎之流自然早就明白這海禁之事利大於弊,在簡要論述之後就開始幫忙設計制度的改革和完善。
而兵部尚書和左右都御史在被自己好好教訓了一通之後,連夜翻了無數的卷宗,從軍事的角度總結了近百年的情況。
這開放海禁的時候,東南一帶的流寇禍亂還真就比如今的情況要好。
而且好很多。
透過《日本考略》、《寧波縣誌》等書的記載,在最早的洪武時期,也就是朱元璋老祖宗執政的那段時間裡,海盜侵犯沿線有大概二十一次,倭寇進犯的記錄為三十六次,加起來就是五十七此。
而到了永樂年間,隨著海軍力量的全面崛起,海盜的記錄為十三次,倭寇二十六次,合計三十九次。
在永樂大帝駕崩之後,到了宣德年間,海盜和倭寇各進犯三次,合計六次。
在這個時間段裡,隨著船隊的維護和對沿海管理的加強,流寇海盜的猖獗都被碾壓式掃平,再無人敢犯我中華海域。
可到了前朝和如今,這海患如野火般再起,又成了極為頭疼的一樁破事。
虞璁看了資料半天,覺得哪兒不太對。
他當時看明史的時候,只對朱元璋朱棣、嘉靖萬曆那兩段感興趣,畢竟是猛人神人層出不窮的光輝歲月,哪怕拍成電視劇都好看的很。
可對嘉靖以前的兩朝,他只是略讀了幾段通史,沒怎麼關心過具體的事情。
可是前朝明顯發生了什麼,讓大明朝的海軍力量明顯江河日下。
這事兒也不能老麻煩自家阿彷,皇帝想了想,又吩咐鶴奴把徐大人給找來。
封建社會就是好啊,加班費都不用給。
似乎從他跟徐階認識開始,兩個人交流公務都不管早晚,半夜有事都敢來敲門。
比起楊慎,徐階更深諳為官之道,在官場裡短短几年就看得清大事態。
比起楊一清,徐階又多了幾分忠奸難辨的圓滑和制衡,也正因如此,虞璁才某些中惡難辨的問題上,才更放心找他。
——畢竟開放海禁這件事,在目前的輿論看來,簡直比拆了孔廟當窯子還離經叛道。
在等待徐大人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