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拘著呢?
難怪自己總覺得忘了點什麼。
皇上嘆了口氣,慢悠悠道:“朕過去看看他。”
這頭陸炳在偏殿值守,眼見著黃公公回來休息了,略一抬眉,狀似隨意問道:“皇上可消了宿醉?”
“好多了。”黃錦擦了把汗道:“昨夜天冷,老奴都睡糊塗了,多謝陸大人照應著。”
還沒等陸炳接話,公公又笑道:“皇上昨日把鶴奴放西暖閣裡,老奴還以為是昏棋一招,沒想到皇上今兒用了早膳之後,又過去看他了。”
陸炳正準備去探望虞璁一眼,聽到這句時生生止住腳步,只應了一聲,便繼續坐了下來,不再言語。
這頭的虞璁去暖閣時,鶴奴正坐在圓鏡旁打盹。
“陛下?”他聽見腳步聲時愣了下,忙不迭起身跪下。
“起來吧。”虞璁懶散道:“張璁送你過來的?”
鶴奴臉上露出無奈的笑意,點了點頭。
“他還怎麼囑咐你的?”虞璁無心客套,索性直接問道:“探聽皇上左右動靜,隨時傳信給他?”
“差不多是這麼個意思。”鶴奴點頭道:“叫我同宮裡掃灑的桂公公隨時遞紙條,最好想法子呆在乾清殿裡,想法子聽一耳朵。”
倒也直言不諱。
虞璁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過來。
鶴奴一動,身上的紗衣便翩躚搖擺,倒也有種清雅的仙氣。
虞璁瞥了眼他挺翹的屁股,隨手捏了下緊實的腰肢,心想這貨要是在上海的酒吧裡晃一圈,估計一群攻會想著法子把他拐上床。
這種心情,頗有點像女生在浴室裡偷偷看誰的胸更大。
鶴奴任由他打量,笑盈盈道:“鶴奴還是個雛兒,望陛下手下留情。”
嗯,風騷受無疑。
“朕不會動你。”虞璁打了個哈欠,示意他坐在旁邊:“這宮裡確實寂寥,多了個人說話也好。”
“往後朕把這桂公公調到光祿寺餵豬去,你在這安心待著,”他隨意一瞥,語氣重了幾分:“若敢偷聽些有的沒的,朕就摘了你全族的腦袋。”
“皇上哪裡的話,”鶴奴倒也不怕他,反而笑意加深:“微臣一介養子,也不過是個菟絲花般寄生的玩物而已。”
這小妖精很有性格啊。
虞璁眨了眨眼,忽然開口道:“可曾識字?”
朕好像還差個秘書。
這陸炳將來要跑的外務估計不少,等年一過完,這浩浩蕩蕩各路會議開個沒完,從會議室的安排佈置,到每天公務時間安排,最好都來個精明人兒幫著佈置佈置。
“識過一些,偷著學的。”
“這樣,朕給你派個人,過完年前把字認全。”虞璁摸了摸他的頭,再度開口道:“大名叫什麼?”
“不如皇上賜個名字?”鶴奴從容道:“從前那家把微臣當做娼妓隨意賣了,送的名兒不要也罷。”
“那便鶴奴吧,也挺好聽的。”虞璁琢磨了一刻道:“這西暖閣空著也是空著,平時沒人往來,你以後就住這兒吧。”
少年輕輕點頭,不卑不亢的道了聲謝。
皇上出了暖閣,回宮裡準備看摺子,隨意一瞥發現陸大人在側殿裡,笑著打了個招呼。
陸炳緩緩抬起頭來,用略有些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起身行了個禮。
——怎麼感覺變生疏了?
虞璁沒想明白哪兒不對勁,心裡還惦記著徐階和王守仁新遞來的文章,僅匆匆點了個頭,去了正殿裡繼續忙工作。
日子一晃一過,快的讓人有些懵。
好像昨天還是臘月二十三,今兒就除夕了。
皇帝總算是忙完了大堆小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