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著總不能把公交車拔掉幾個凳子,供他們放貨物吧。
這路上肯定坎坷顛簸,著實不方便。
“臣以為,這是一個契機。”徐階接過黃錦端來的熱茶,相當拘謹的道了一聲謝謝,再度開口道:“京中百姓裡,有力無工者眾,不如御賜車馬,專供他們搬貨往來。”
虞璁啃了半塊梨子,略有些遲緩的聽懂了他的意思。
運人是一回事,運貨是一回事。
運人是政府福利,也就掙個馬草錢。
但是運貨的話,就可以發展成大型的勞工市場。
只要出租馬駒和車輿,自然有大量想謀生的壯年男子來幫忙搬卸貨物。
東西可以一車車的運過去,集中存放在單獨租下的倉庫中,商販每天晨起昏歸,不用再帶任何的東西。
“這麼說,南郊的場子,還應該設一溜倉庫。”虞璁反應了過來,皺眉道:“朕倒是把這樁事給忘了。”
“陛下若覺得此事可以,還應當在馬身上集中烙印宮標,防止賊人想些不勞而獲的騙法。”
被烙印的宮馬都只得在規定路線出入,如果在其他地方發現有此烙印的宮馬,統一按盜竊罪處理。
“你現在就去找趙大人,讓他把圖紙再改一下,同時考慮京中何處設個勞工市場。”虞璁心想得虧徐階提了一句,不然等投放運營以後再發現問題,不知道該有多麻煩。
“可是陛下……”徐階為難道:“趙尚書未必信臣。”
對哦,你現在還只是個祭酒。
所謂的祭酒,大概就是國立大學校長的職位。
雖然對於平頭老百姓而言,能登上這種位置已經算是祖墳冒火炮,算是天大的福氣了。
名位高油水多,還有一堆人巴結。
但是虞璁心裡清楚,這個從四品的位置,完全不能讓徐階接觸到權力。
他需要更靠近中心的位置才可以。
“回頭朕把你調進工部,不過今兒估計來不及了,”虞璁原本想擬個草旨給他,但自己還是不會寫繁筆字啊……
“這樣,徐祭酒,你先把右手伸過來。”
徐階愣了下,茫然的挽起袖子,露出白白淨淨的手臂。
虞璁掏出玉印,在印泥上摁了下,扭頭握住徐階的手腕,在他手背上蓋了個章。
徐階:“……”
“行了,就拿這章去見趙大人吧。”虞璁瞥了眼印章的清晰程度,滿意道:“趁早講完,還能再睡一兩個時辰。”
徐階打量了眼手背上殷紅的章紋,神情複雜的嗯了一聲。
皇上到底是皇上啊。
這頭趙璜已鼾聲如雷了,小廝提了一百八十分的小心,還是將老爺從推醒。
“什——什麼?”趙璜被自己的鼾聲嗆的猛咳了兩聲,恍惚中不耐煩道:“才睡多久,到上朝的時辰啦?”
“老爺,”小廝壓低聲音道:“皇上派人過來了,要找您談事情。”
“什麼?皇上?”趙璜愣了下,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更衣啊!”
徐階被迎進了正廳,衣袍上還沾著霜露的寒氣。
如今已是十二月中旬,夜裡寒意像是能穿透衣袍般,刺得人骨頭髮涼。
“你是?”趙璜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會客廳,一見是個陌生的年輕面孔,訝然道:“皇上派你來的?”
徐階被凍的有些僵硬,仍起身行禮,亮了手背上的印文,又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趙璜聽他三言兩語交代完,登時明白為何事情如此緊迫。
如今馬車和市場都已經雛形已定,如果要按照新的思路調整改造,定然要越早越好。
回頭等漆畫完成再改格局,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