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堂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錦袍,襯得那張如玉般的面龐越發多了幾分色彩,他見著五公主,不卑不亢地問了安。
五公主打小便從她父皇,還有二哥三哥那裡聽過漠北殺神的故事了,也知道如今突厥人能夠如此安分守己不敢踏入中原一步,便就是李家父子的功勞。或者說,就是這位少年成名的李世子的功勞。
如今的唐國公,乃是聖宗皇帝的表弟李思汝,而李承堂則為李家二子,他上頭還有一位兄長。兄長是庶出的,不過卻很得唐國公喜愛,那唐國公曾經一度想要請封長子為世子。一般勳貴人家,有嫡子,便是嫡長子襲爵,無嫡才輪到長,那唐國公倒是好,也敢向皇帝上在奏疏。
好在聖宗皇帝不是糊塗之人,他也知道,如今真正能夠守得住漠北的人到底是誰。
五公主想著,這位表兄性子冷淡,手段也殺伐狠辣,怕是跟父母教育有關吧。也正因為這位李表兄人前從來不苟言笑,所以一向不畏天不畏地的五公主還是多少有些畏懼他的。但同時也很想巴結他,他送了三哥一匹打漠北帶回來的汗血寶馬哩,她也想要。
不過,她明著暗著提了好幾次,這人就是不鬆口,甚至連父皇都有意思讓他送自己一匹了,他偏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大皇子打思政殿出來的時候,見妹妹伸長了脖子往一個方向看,他順著妹妹的目光看過去,便見一抹墨綠色的身影。
便笑道:“五妹若是喜歡的話,倒是可以叫父皇賜婚。”他輕輕扯著唇角,似笑非笑的樣子,一身月白色的錦緞長袍,更襯得他氣質溫和。
五公主狠狠“呸”了一聲,嗷嗷叫著道:“我是喜歡美男啊,可是隻喜歡聽話的,像那樣的……”她伸手朝李承堂的方向指了指,“那樣成日冷著一張臉的,見著誰都不肯給個笑臉的,我看著就頭疼。哎,要不是為了能夠得到一匹好馬,我何必這般委屈著,倒叫一個小小世子給拿捏著,真是好生委屈啊。”
說著便揉起了眼睛來,裝著委屈的樣子,朝她哥哥懷裡靠過去。
大皇子伸手扶住妹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道:“阿喜,你都十六歲了,不小了,往後可收斂些性子,要乖乖的。”
五公主立即朝她哥哥飛了個刀子眼,哼唧道:“哦,要乖乖的啊,是不是就像那誰誰誰一樣?”見她哥哥變了臉色,五公主更加得寸進尺了,指了指自己身上這裙子說,“我剛剛見著她也穿了,而且她的還比我的好,哥哥偏心。”
大皇子臉色微變,一巴掌拍在五公主後腦勺上:“胡說什麼呢!”打完人,甩了甩袖子便大跨步往自己宮殿方向去。
五公主追著她哥哥叫囂著:“哥,你有事瞞著我!你肯定沒對我說實話!”
大皇子不想聽,腳下步子越發快了起來,沒一會兒功夫就將五公主甩下老遠。
五公主見哥哥明顯是想逃避,便使勁跺腳道:“我約了她騎馬!”
果然,前頭大皇子腳步停了下來,微微側身,蹙眉望著五公主。
五公主笑嘻嘻跑了過去,嘲笑她哥:“瞧你這德行,我就不信了,這麼些年你沒有近過女色。”
大皇子是真怒了,一巴掌拍在五公主腦袋上,這次是動真格的。
五公主都被打哭了,嗷嗷叫著說:“你……”她氣得渾身發抖。
大皇子左右望了望,沉著一張俊臉,低聲訓斥道:“哥哥疼你,也時常掛念你,所以偶爾會給你寫信,可阿喜,你也不小了,往後說話能不能別這麼不經大腦?”見妹妹瞪著自己,他想著可能確實是剛剛手下得重了些,便放軟了語氣道,“阿喜,所有兄弟姐妹中,就只有你是我最親最近的人,哥哥有時候打你也是為你好,你不能總是仗著父皇對你的寵愛口不擇言。你這般耿直的性子,虧得宮中目前還沒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