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你主子,聽你的吩咐?”
織錦在主子跟前呆了有十年了,自然摸得清主子脾氣,聽得主子此番這樣說話,也是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便磕頭道:“織錦一時糊塗,如今已經知道錯了,求爺慈悲,就饒恕奴這一回吧。”
李承堂說:“你且記住自己身份,往後若是再敢自作主張,也不必跟在我身邊了。”
織錦之所以敢這麼做,定然是有所倚仗的,如今聽爺這般說,早嚇得七魂去了六魄,不停磕頭道:“爺慈悲,千萬別打發奴出去,奴是個蠢笨的,要是出去了,怕是也就沒了半條命,這往後可還怎麼活?奴真的知錯了,也再不會對謝三姑娘不敬。”
“你知道便好。”李承堂看著方才三人用剩下的飯菜,問道,“這什錦豆腐是誰做的?”
織錦抬起頭來,往矮几上望了一眼,方回話道:“是……是謝三姑娘。”話才說完,又請罪道,“是奴的錯,不該叫表姑娘下廚的,可是表姑娘不聽奴的勸,非說爺您對她有恩,得親自做個拿手的略表心意才好。”
“行了,你下去吧。”李承堂將屋子裡面幾個丫鬟都揮退了,他則又於矮几旁邊跪坐下來,默默地將那一大盤子的什錦豆腐都給吃了。
唐國公府在勝業坊,而燕平侯府則在崇義坊,兩坊間來往需得經過平康坊。
這平康坊素來是秦樓楚館匯聚之地,此番正是正午,那些個夜間於青樓尋樂的紈絝子弟也該醒來回家吃飯去了。
因此,此時的平康坊內便比較擁擠,街道上馬車四處橫行。
坊內街道較窄,幾輛馬車並行不了,少不得要有人做出退讓。
謝旭華不知道已經退讓多少次了,心中已是有些不耐煩,此番又有人橫行霸道強要先行,謝旭華素來不是好脾氣的,只命車伕自己走自己的,不必讓道。
對面馬車的人似乎是有些身份的,怕也是前一夜酒喝多了還沒醒,見對面馬車不肯讓道,便直接跳下馬車來,對謝家車伕拳打腳踢。
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謝旭華也不再裝孫子,當即便跳下馬車去。
謝繁華一下子就慌張了,她撩起車簾一角,見敵方人多勢眾,怕自己哥哥吃虧,一時急得也忘記了紅枝綠葉提醒她的話,也跳下了馬車去,想勸著自己二哥回家。
☆、第六十三章
謝繁華今兒穿著的是大紅色繡百蝶花樣的小襖子,領上有一圈毛,襯得面板雪白如玉。
她剛一下馬車來,外面鬧事的人個個張大了嘴巴望著她,那嘴裡似乎能吞下個雞蛋。謝繁華看到那些浪蕩公子猥瑣的模樣,有些不舒服,只扯了扯自己二哥的袖子,小聲說:“二哥,這些人瞧著便是故意鬧事的,就讓一讓他們,免得生出事端。”
謝旭華自然也瞧得出那些人的猥瑣姿態來,暫時忍住了那口氣,將妹妹護在了身後,只高傲地昂首道:“你們走吧。”
對方為首的,是一位穿著絳紫色袍子的年輕公子,身子弱得薄如紙片,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一副浪蕩不羈的輕佻模樣。他眼瞼下有黑影,面板白得恐怖,只晃盪著往謝繁華這邊走來,說起來渾話來。
“這位小娘子,是誰家的姑娘?爺我平日也算是見得多了美人,怎生沒有見過小娘子你。”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是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摸一摸謝繁華那小臉蛋兒,可手離美人還有段距離的時候,已經被謝旭華給狠狠扼住了。
謝旭華冷眼瞥了對方馬車一眼,似乎是從喉間溢位的輕笑:“張家的人?”話問完,手上又用了幾分力道,似是要將對方的手給擰斷。
那張家公子痛得嗷嗷直叫,卻是掙脫不得,只扭著脖子往一邊喊:“你們都是死人啊?爺平時養你們何用?還不給爺上來打啊!哎呦喂!”
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