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繁華蹙眉瞅著他,好奇問道:“你如何知道我的?你為何跟著我?還有,你不在前頭待著,跑到後院來做什麼?你是誰家的公子?”
一連串問下來,陳喆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問題好了,他微微抬起頭來,看著眼前漂亮的女孩,笑得溫潤。
“小生是特意來給三嬸嬸請安的,小生不喜歡熱鬧,所以見花園裡面清靜便多呆了會兒。”他微微頓了片刻,方才又道,“剛剛無意間瞧見三妹妹,就鬼使神差跟了過來,小生沒有惡意,還望三妹妹不要責怪。”
謝繁華聽他由之前的三姑娘改口成了三妹妹,不由嘀咕道:“誰是你三妹妹,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家公子?跟著我做什麼?”
陳喆道:“小生是金陵陳家七郎,父親是金陵知府,小生如今在南山書院唸書。”他看著謝繁華,見她依舊一臉茫然看著自己,不由繼續解釋道,“小生家族裡一位嬸子,是三妹妹大伯母的孃家嫂嫂。三妹妹出來,身邊怎麼不跟著丫鬟?”
謝繁華腦袋拐了個彎,這才弄清楚兩人間的關係來,根本就不算親,哪裡就值當他一口一個三妹妹地喚了?
見四周無人,謝繁華不由瞪了他一眼道:“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你趕緊去前頭吧,叫旁人見著後院有男子在,不好。”然後轉頭四周瞧了瞧,見沒人發現,她抬著裙子就跑了。
陳喆愣在原地,有些失神,剛剛那含嬌帶嗔地一個眼神,簡直叫他險些失了魂魄。
直到那抹碧青色的身影消失不見了,他才收回視線,倒也沒有多呆,只匆匆往前頭去。
謝潮榮一眾謝家男眷在前頭應酬客人,走到唐國公父子跟前的時候,謝潮榮忽然想到了之前妻子在他耳邊說的話,他臉上的笑意就減了三分。
“表兄......”他喚了唐國公一聲,舉起酒杯往李思汝酒杯上碰了碰,這才說道,“表兄替我大興王朝戍守邊疆多年,一直抵禦突厥侵犯,真是英勇神武。想到表兄年輕的時候偶爾還回京幾次,後來成了親,便沒再回過京城了。”
謝潮榮酒喝得有些多,但是人卻很清醒,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只是眼睛裡面有些不一樣的笑意,幾句話說完,便仰頭飲盡杯中酒水。
李思汝望了謝潮榮一眼,也仰頭飲了杯中酒水,方說:“記得當初我來京城的時候,表弟只才這麼點高,如今二三十年過去了,表弟也早為人夫為人父。侯府雖然為文儒大家,但表弟卻棄文從武戍守遼東,回京後受封靖邊侯,謝家一府兩侯,極盡榮寵,表弟可比我這個有名無實的唐國公有本事得多。”
謝潮榮只低頭笑了笑,伸手拍在李思汝肩膀上,力道用得有些大。
李思汝也是習武之人,所以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怎樣,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多年未有回京,何時得罪了靖邊侯?
謝潮榮一直緊抿著薄唇,又轉頭看向李承堂道:“李世子年紀輕輕便官任千牛衛中郎將,前途無量,這等人才,怕是將來只有公主才配得上。如今朝中適齡未嫁的公主有三位,李世子還有得挑。”
對方出言刻薄,明顯是話中帶刺,李承堂不可能感覺不出來。
他腦子微微一轉,便約摸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隱在袖口中的雙手不由緊緊攥成了拳頭,心裡對自己母親的恨意又多了一點。
她到底對謝家人說了什麼?她到底還要坑害自己到什麼時候?
不管她說了什麼,自己的態度還是需要擺得明確的,他便開口道:“之前侄兒父母未有回京,表叔便沒有同意侄兒迎娶三妹妹的事情,如今侄兒父母回京了,侄兒定會盡快託媒人上門提親。”
“你這是什麼意思?”謝潮榮當即有些冷了臉,覺得這李家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一會兒說自己家閨女配不上他們家兒子,一會兒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