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打交道,閒不得。我已經跟老大媳婦說了,先就從這次慶功宴開始,帶著她處理一些事務。哦對了,你媳婦如今既已是侯夫人了,她孃家人自也該受到尊敬,我前些日子已經寫了信回揚州,怕是就這幾日你丈母孃跟你那大舅哥就要來了。”
謝潮榮心猛然一震,臉色立即有些冷了下去。
☆、第十二章 慶功宴
待得回了院子,謝潮榮把老太太說的話都一一跟妻子說了,陳氏聽後倒是淡定得很,原先多半也猜到了一二。謝潮榮偷偷瞄了妻子幾眼,見她神色並未有異常,他心裡很開心,看來妻子是真的放下那個人了。
因為只有真正放下了,才能做到不悲不喜、不怒不哀。
謝潮榮激動萬分,想著要討好妻子,便立即命人去賀氏那裡取對牌。
賀氏這些日子行事十分低調,每日的晨昏定省都會按時帶著一雙兒女去給陳氏請安,丈夫自打回來之後便從不踏進她的院子半步,她也都忍了。府裡上上下下多的是見高捧見低踩的狗奴才,眼瞧著她不得侯爺寵,奴才們也不如從前那般懼怕她了……如今丈夫連自己管家的權力都要取走,那她往後還有什麼?
沒有丈夫的寵愛,沒有管家的權力,往後她不過一個妾罷了。難道往後真要她日日對著陳氏那個農女稱奴稱婢?不,她賀宏珍做不到。
她原是十分有信心的,可是事情似乎並不如她預料的那般順利,問題出在哪兒呢?賀氏一番思忖,幡然醒悟,問題就出在那野丫頭身上。對,倒是她小看了那個野丫頭。
如今回頭再去想想,就一切理得順了。那丫頭先是回來避不見人,還收買了素兒放在她身邊的丫鬟金貴,叫那金貴每日給自己這邊放假訊息,要她們一直以為那謝三姑娘就是一個醜丫頭。
一個又醜又呆的丫頭,委實沒有什麼好提防算計的,於是她就被反算計了。
還有,青杏在花園裡面動手打她,多半也是她事先算計好的。她的目的是什麼呢?賀氏如今理順思路,只稍稍一想,便就知道了原因。如今自己雖則為妾,但是孃家卻是伯爵,陳氏雖為妻,卻只是農女出身,而侯爺才將回來,自己身邊的丫鬟便就打了正經主子,這不是仗著孃家人的勢力在打謝府的臉麼?
謝家一府兩侯,又是百年世家,任自己哥哥再得聖上寵愛,人家也不會放著臉面不要的。再說了,哥哥雖得聖上寵愛,可是謝家三郎的軍功比之哥哥只高不低,謝家會給廣寧伯幾分臉面,卻是完全沒有必要巴結的意思。
若是自己安安分分的,謝府顧著廣寧伯的面子自然會待自己不錯,可若是自己不安分了,謝府也絕不會留情面。那丫頭真的是好計謀,先是丫鬟打主子,後是玉兒為了丫鬟當著眾人的面頂撞侯爺,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算計,打的自己是措手不及,自己還未來得及出手呢,卻是叫那丫頭逮了個先。
那丫頭不過才則十三四歲的年紀,又是在鄉下長大的,怎能會有那樣的心計?自打回來之後,每走一步似乎都在算計。
賀氏不是個蠢笨的,一番思忖下來,已經理順了事情的原原委委。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竟是中了一個十三四歲黃毛丫頭的計。此番想著,賀氏手上的帕子攥得緊緊的,眸光裡有著隱忍許久的狠意。
前來取對牌的趙桂氏提醒道:“賀姨娘,奴是奉了侯爺命,前來取走對牌的。”
賀氏收斂思緒,抬眸的時候已是露出淡淡笑容來,望著趙桂氏笑了一下便揚聲道:“紅芍,去我那紅木箱裡取了對牌來。”
叫紅芍的小丫鬟很快便取了對牌,遞給賀氏,賀氏又將對牌交到趙桂氏手上。
待得趙桂氏取走了對牌,紅芍方皺眉說:“姨娘,這可如何是好?府上那些個沒有眼力勁的狗奴才已經在擠兌姨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