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二姑娘沒事的,您別哭了。”
謝錦華咳了一聲,也伸手給妹妹擦眼淚,虛弱地說:“棗兒,你去我那兒,我有掏心窩子的話要跟你說。”她臉色雖然不好,但是一雙眼睛卻很亮很漂亮,她望著妹妹,眼睛裡面有亮亮的東西。
姐妹倆進了謝錦華的房間,弄月趕緊吩咐底頭做事的小丫頭去燒熱水去,她則拿了毛毯子跟新衣裙來。
“姑娘,快將溼衣裙換下來吧。”弄月一邊說,一邊已經用毯子給主子擦頭髮,“姑娘,追星已經請大夫去了,會沒事的。”話才說幾句,她便不爭氣地哭了,想著自己主子這麼些年來受的委屈,她替主子心疼。
謝繁華反倒過來安慰弄月道:“還說姐姐呢,你自個兒怎麼就哭了?快別哭了,不然姐姐會擔心的。”
弄月伸手抹眼淚道:“是,奴錯了,沒事的,奴不哭。”
動作麻利地給主子換好衣裙,謝繁華扶著姐姐坐進被子裡去,伸手接過弄月遞過來的湯婆子,她將湯婆子放到謝錦華肚子上。
謝錦華一直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靜靜瞧著妹妹,忽然抓住妹妹的手。
“棗兒,姐姐問你,你是真的不願意嫁去夏家的嗎?”謝錦華聲音輕飄飄的,可是問得卻很認真,“棗兒,這裡就我們姐妹兩個,弄月是自己人,你跟姐姐說掏心窩子的話。”
謝繁華坐在床邊,緊緊攥住姐姐的手說:“我不想,棗兒心裡面有別人了。”頓了一下,又道,“就算沒有別人,棗兒也是不會嫁去夏家的。”
“棗兒,你好似對夏公子有很深的成見。”謝錦華望著妹妹,淡淡地說,“每次提到他的時候,你雖然嘴上沒說,可是我從眼神裡看出了你對他的厭惡。可是要說起來,你跟他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厭呢?”
謝繁華低著頭,玩著姐姐的手指,良久方說:“因為我知道,他並非我的良人。”想到上輩子的事情,謝繁華心裡還有些痛,雖然已經過去這麼些年了,而自己也早看得開了,可是那種痛是刻骨的,不是單純的時間就可以遺忘的,她喟嘆一聲,繼續道,“姐姐許是不知道,夏家住著一位姓林的姑娘,這位姑娘是夏公子以前老師的女兒,早些年她父母雙亡後便一直住在夏家,跟夏公子……怕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只不過,夏夫人瞧不上林姑娘出身罷了。”
對於謝繁華是如何知曉這麼多的,謝錦華倒是沒有問,只是有些淒涼地笑了起來:“那看來,這一條路,我還是走錯了……”垂眸想了想,又輕聲道,“不過,這樣也總比嫁去宮裡頭的好,都是棋子,還是選擇一個相對自由點的。”
謝繁華不是個蠢笨的,聽姐姐這般說,她已經猜出來了,握住姐姐的手更緊了幾分。
“夏盛廷何德何能,今生竟然有福氣跟你結緣。不過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了,夏盛廷,或許並非你的良人。”她咬了咬唇,猶豫間正準備將自己重活一世這樣荒唐的事情說出來,外面卻有小丫鬟打簾子進來說,老太太親自來看二小姐了。
謝錦華沒說話,只是面上劃過一絲哀傷,那種絕望的神情不免又叫謝繁華想起了姐姐曾經說過的一個侯府庶子的事。
謝老太太氣沖沖走進來,黑著臉將屋子裡頭一眾人都打發了,連謝繁華也被她打發走了,屋裡就只剩下老太太跟謝錦華兩個人。
弄月站在院子裡頭,緊張地來回踱著步子,就怕老太太會責罰主子。
謝繁華拉著弄月走到一邊,悄悄問道:“聽二姐姐說過,三年前曾經跟一位侯府的公子訂過親,後來那位公子遇難了。二姐姐如今性子這般冷淡,可是跟那位公子有關?”
提起往事,弄月不免又要心疼主子,紅著眼眶道:“那位公子其實是萬恩侯二房老爺一位外室生的,一次偶然的機會,二小姐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