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頭也不必抬就知道恭順公主那可開心了,忍不住壞心眼兒上來,就往母親的頭上潑冷水說道,“母親最近忙著大哥哥的親事,得多大火呀。我年紀小不攬事兒的,也不必吃母親的燕窩了。”
她說完了這個,見恭順公主臉上的笑容一僵之後開始翻白眼兒,頓時忍不住心虛地四下看了看,見能給母親做主的沈國公來沒回來,急忙溜走了。
不然叫父親知道她欺負了母親,又要跟她“談一談”了。
只是恭順公主叫閨女說出了心事,越發地上火,至少沈國公的銀耳燕窩沒頂事兒。
蓋因平王妃是個很有堅持的人,覺得女孩兒家家大多珍貴,慕容笑雖然是先動心的那個,然而平王妃覺得,既然沈明程自己也有意,那也得拿出點兒誠意不是?
什麼叫誠意呢?努力討好平王平王妃外加慕容笑個七八九十個月的,當牛做馬一下,那就可以了。
覺得平王妃這是不叫自己抱孫子的節奏,恭順公主哭著與沈國公告狀,之後嚴肅的沈國公與同樣臉色冷硬的平王下朝後喝了一回酒,再之後,平王妃挺著大肚子上門了。
“嫂子太不地道!”沈國公這外掛太強悍,用上了叫人很沒有遊戲的趣味,那是一路橫掃的節奏,可憐平王妃也叫自家大哥給掃中了,此時歪在特意給她預備的軟榻裡,見上頭恭順公主得意得頭仰得高高的,一點兒都對找靠山出馬不覺得羞愧,嘴角抽搐了一下,扶著自己隆起的小腹與明秀笑著說道,“你母親吶,只知道叫你父親給做主。”她說完了這個,咳了一聲笑問道,“你在宮中,與芳嬪起了衝撞?”
“看不順眼她罷了。”明秀親手給平王妃倒茶,見她不施粉黛,面上已經起了許多暗沉的斑來,便低聲說道,“做出那樣兒,叫人噁心。”哪怕是平王妃已經不如從前那樣美麗,可是平王卻依舊眼睛裡只有妻子。
她想,她是羨慕這樣的感情的。
“你姑丈還誇你罵得好呢。”平王妃看著明秀白皙水靈的小臉蛋兒,再摸摸自己的枯黃的臉,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溫聲說道,“宮中的風言風語他也知道了些,還有說你姑丈為妒婦逼迫因此將心上人送入宮避禍的。那釵子就是證據,原是你姑丈與她情投意合的愛物等等……”
這京中宮裡宮外的八卦就是這麼回事兒,聽了膈應人,然而認真你就輸了,她目光沉沉地說道,“誰放出來的這訊息,我都知道,你姑丈又入宮與陛下伸冤去了。”
平王是宗室之中很叫人關注的人,平王妃獨寵其實已經犯了忌諱,也少不了有人推波助瀾想看平王妃的笑話。
芳嬪之事就是如此。
只是平王不大喜歡叫自己成為大家的娛樂物件,聽了這些,又知道明秀在宮中發作了一回,覺得很應該在皇帝面前說說自己的委屈與冤枉,往上書房去了。
到底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只是眼下,確實沒有人再說道平王與芳嬪那情深似海各自天涯的傷情故事了。
“你來,就是說這個的?”恭順公主等了半天,卻見平王妃只跟明秀絮絮叨叨,頓時不幹了!
“大哥都發了話兒,我還敢怠慢你?”平王妃叫明秀坐在自己的身邊,只覺得心滿意足,頓了頓方才笑道,“你也別怪我多事兒,阿笑那孩子是咱們王府唯一的女孩兒,總不能這樣簡單嫁過來不是?”見恭順公主撇嘴,卻並未說什麼旁的,平王妃就是一笑,也知道這嫂子嘴硬心軟,其實也想多給慕容笑體面的,便柔聲說道,“那丫頭與程兒這樣好,莫非我還要棒打鴛鴦不成?這京裡誰家閨女不拿捏一二呢?馮國公府,可還吊著閔王府呢!”
女孩兒尊貴,可不是叫人相中就能下聘的。
當然,慕容笑在王府撒潑打滾兒嗷嗷叫著要趕緊嫁人,這就不必告訴大家了。
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