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她一笑如同百花盛放,照得屋裡一亮。
這婆子見了這一笑,心裡也是一動,想到平王妃戀戀不捨及之後的想頭,急忙繼續說道,“世子也來了,只是因說要給郡主買什麼冰糖山楂,因此落在了後頭。”
“難得表哥還記得我的玩笑話。”不過是前些時候書信時自己任性了些,說是想念京裡頭的酸酸甜甜的冰糖山楂,平王世子就想到了前頭來,明秀覺得自己竟有些孩子氣了,臉上微紅地說道。
“能叫郡主滿意,咱們世子爺可歡喜了。”這婆子急忙討好地說道。
沈國公垂目大馬金刀地坐著,看似無動於衷,然而聽到這個,耳朵卻動了動。
“表哥從前還與我說,塞外的彎刀極好的,我也留了兩把,到時候與表哥換。”明秀與平王世子慕容南是從小的情分,到底都是親近的人,也不怕露出不孩子氣叫人笑話,就與沈國公紅著臉說道,“還有與姑母的人參,一起叫表哥帶回去。”
“彎刀換山楂,郡主這買賣賠了。”這婆子顯然是個機靈的,急忙在一旁拍著手笑道。
她是平王妃面前的得意人,沈國公也願意給幾分體面,況說得倒也有趣,見明秀眼睛亮晶晶的,不復在外人面前的穩重端莊,鬆快極了,沈國公的目光更溫和了些,讚賞地看了那對自己賠笑的婆子一眼,只叫她往跟著人往外頭去取些血燕一會兒燉給恭順公主吃,見屋裡無人了,這才與明秀溫聲道,“你大姑母是個有心的,待你也極好,入京之後,你多往平王府走動。”
明秀急忙應了,因見屋裡並無旁人,這才遲疑地說道,“入京之後,父親,我們是要往哪裡住呢?”
正低頭擦著一把雪亮袖刀的羅遙都是一怔,抬起頭往沈國公的方向看去。
沈國公俊朗方正的臉上沒有半分異色,顯然早就知道妻子想要住去公主府,一隻手在桌上慢慢地敲動了一會兒,這才與明秀沉聲說道,“你母親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們。”
他看著孺慕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心裡溫柔一片,卻並不願叫女兒因為自己夫妻之間如何生出為難,也不願詆譭妻子的私心,又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國公府裡亂得很,你住得不會如在公主府開心。”
沈國公府還有個太夫人在,卻是沈國公的繼母,太夫人膝下又有親兒子親孫子孫女兒的,難免偏心,沈國公並不願意叫閨女兒子與那些人一起住。
人都有私心,哪怕是在國公府裡頭鬧幾場將這些人都壓服,叫他們不敢動,然而叫沈國公自己說,卻很無趣。
整日裡費盡心思地過日子,還怎麼快活無憂?
何必叫孩子們捲到這些爭鬥裡呢?
明秀也記得些,想到沈國公太夫人,垂頭抿了抿嘴角。
她記得,這位太夫人從來都不肯正眼看她的,哪怕她是沈國公嫡女,國公府裡的正經主子。
“只是若去公主府,就離父親遠了。”明秀對沈國公是真心親近,這位父親從來都沒有做過叫她傷心的事兒,此時想到不能與沈國公在一起,她便垂著頭說道。
她到底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女孩兒,沈國公見她依賴自己的樣子,心裡就軟了。
“入京前,我與陛下請旨,移了公主府到了國公府的隔壁,只有一扇門隔著罷了。”
沈國公看似粗狂,實則極精明的人,早就想到妻子不愛與自己一起住。不過對於國公爺來說,他卻很喜歡與妻子在一起的,為了入京之後不做個牛郎織女啥的,早就未雨綢繆辦妥了公主府的事兒,因恭順公主府無人打理十幾年,皇帝又看重功勳顯赫的沈國公,因此並沒有什麼不許,爽快地給恭順公主搬了一個家。
這話一出,正喝茶的明秀與羅遙同時嗆了一口水,呆呆地看著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