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無聊至極的宴席已經臨近尾聲,南秀離席後卻遲遲未回。
耳邊聒噪的恭維聲不斷,蕭安連應付一二的心思都沒有,自顧自喝著酒。他抬眸望向前方,看到薛家二公子和身旁人耳語幾句,而後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搖搖晃晃地起身離席。
兩年前薛二酒後胡鬧,言語輕薄了南秀,南丞相直接提著刑棍登薛家的門為女兒討公道。薛大人親自替兒子作揖告罪也沒用,不得已當著南丞相的面狠狠將薛二抽了一頓,打得他鬼哭狼嚎臥床修養了整整一個月,才算事了。雖說後來薛二一直很老實,但喝酒壯膽,不一定還能有腦子。
蕭安放下酒盞,跟著站起了身。
不過才走出水榭他就知道自己多慮了,原來薛二是急著向秦王世子獻好,去堵秦王世子的路了。秦王世子一臉嫌棄,見薛二喝得醉醺醺的,更是懶得與他多言,連應付的話都沒說便抬步徑直離去。
還不等蕭安轉身,獻媚失敗的薛二眼尖看見了他,被酒氣燻紅的眼底一亮,立馬踉踉蹌蹌朝他小跑過來,身材活像一隻滾動的馬球。
同時諂媚招手喊道:“蕭殿下!”
生怕蕭安也不肯理會自己,腳下都還沒站穩,急忙又朝他拱手,大著舌頭恭維道:“殿下平亂有功大勝歸來,順寧還未當面慶賀。您可當真是我朝戰神,戰無不勝、英勇神武、萬人敬仰——”
按理說,此刻蕭安會扶一把他的手臂順勢帶他直起身,再和顏悅色同他客氣兩句。只是薛順寧興沖沖說完這番話,兩人間就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中。
他先是詫異,而後猶豫著抬起頭看向蕭安,結果對上了蕭安眼中毫不掩飾的憎惡,嚇得酒都醒了一半。
“殿下?”他又驚又疑。
蕭安輕聲道:“滾開。”
他聲音雖低,氣勢卻凌厲,薛順寧的酒徹底醒了,雙腿直接軟成麵條一般,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怒了鎮北侯世子。
蕭安看著薛順寧這張被酒水泡紅的豬臉,打心底裡覺得厭煩,恨不得把他按進來時路上的太液池裡讓他好好清醒清醒。他算什麼東西?也敢膽大妄為輕薄南秀。
入夜後四周黑漆漆的,提在手上的燈籠被風吹得左右搖擺,兩條影子長長拖著,輕盈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小路上回響。
吹來的風有些變涼了,春葉的臂彎裡一直挽著披風,感受到冷意便將披風展開嚴嚴實實包裹住又清減了幾分的姑娘。
姑娘小時候身體康健,自從受了箭傷後就一直畏風,更別說近日大病初癒,更是要仔細呵護著。
南秀帶著春葉向前走,春葉和她說起近日的趣事,逗得她笑出聲,心情十分愉悅放鬆。只是又走出幾步,遠遠便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南秀腳下一頓,沒再繼續向前了。
春葉也覺得意外,低聲說:“前頭的人,似乎是世子殿下和雲敬?”
只有這一條路可走,避無可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