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他救世的義舉仍歷歷在目,這樣對萬生萬物有大恩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她簡直像是在看什麼稀世珍寶一樣激動。
南秀很想仔細看他,又不敢冒犯打量,只剋制地看了幾眼。或許是因為長久沉睡,他看著還極其年輕。與沈相川不同,他的氣質也清冷,但並不是沈相川那種難以接近的冷漠,而是出塵般與世間萬物隔了一層,看著就遙不可及。
正在南秀出神時,他又認真地說了一句:“謝謝你的燈籠。”
說完後,袖口輕擺,瞬間借法陣消失在了原地。
南秀還沒有從他忽然甦醒這件事上徹底反應過來,他又這麼沒影了。
這是去哪兒了啊?
她有些心急,先飛快傳音告知了師父,然後循著他殘留的一點氣息跟在了他身後。好在他並沒有掩蓋蹤跡,她才得以一路跟隨。
南秀一路跟到了幾百裡之外的陌生小城內。
沈長英沒有理會她,自顧自走到一處麵攤坐下了。他坐了一會兒,攤主見他衣著不凡,雖詫異他穿得單薄,但還是主動上前詢問他要吃點什麼。
沈長英想了想,道:“什麼都可以。”
南秀沒有與他同坐,謹慎地坐在了另一桌,又向攤主要了一碗陽春麵。仙門弟子早已經辟穀了,但她嘴饞,想著既然都坐下了,索性也跟著吃一碗。
兩個人都沒有浪費,連麵湯都喝盡了。
只是吃完後南秀卻傻眼了,因為兩個人誰都沒帶錢。
她已經很久不曾下過山,忘記要隨身攜帶錢袋子。而在她心中形象無比高大的沈長英轉頭與她對視,一臉淡定。
頂著攤主懷疑他們是不是準備吃白食的視線,她從耳根一直紅到脖子,只好從髮髻上拔下自己唯一的首飾。
“這根玉簪,可以抵飯錢麼?”
師徒文炮灰女配四
沈相川得知沈長英清醒後, 立即來了寒山峰,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他在此處靜坐許久才等回沈長英。中途分明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 只是那道氣息兜轉一圈卻又離開了。
一見沈長英踏進門,他起身便問道:“兄長是去了哪裡?”
沈長英彷彿沒有沉睡這許多年一樣,朝他熟稔一笑,回說:“隨意走走。”
又抬手遞給他一支玉簪,照著南秀的樣貌形容了一番,再與他確認了身份姓名,然後道:“幫我將這支簪還給那位小友吧。”
與南秀分別後沈長英又再下了一次山, 將簪子“贖”了回來。
畢竟總不好坑了小輩的東西。
而沈相川看著兄長手中的玉簪, 瞬間認出這是很多年之前他送給南秀的生辰禮物,自那時起她幾乎日日佩戴著。他停頓片刻, 還是問道:“這簪子怎麼在兄長這裡?”
沈長英憶起不久前發生的事,莞爾道:“還要謝那位小友用這支玉簪請我吃了一碗麵。”
沈相川神色未動,將簪子握在手上。
兄弟二人十餘年不曾交談過, 兩人又都是寡言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