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滿了面頰。南朱緊緊抱住哀傷的母親,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低念:“如今暴君得勢,我們阿蒙要怎麼辦才好……”
南秀是宥王妃,宥王又是劉珏的兄長,劉珏此舉實在有違人倫。不過他再瘋狂也還有幾分理智,心裡很清楚無法光明正大地迎娶南秀,才會想出這種偷天換日的辦法來。
……
宮殿內。
南秀將宮人強行套在她身上的皇后冠服用力扯開脫下,連同珠冠一起扔在地上,她氣喘吁吁的,披頭散髮赤足站立著,因為氣憤纖細的身體正微微顫抖。
宮女太監跪了一地,都不敢抬頭。
她像看著仇人一樣死死盯著面前的人,之前她還因被他救了性命而百般糾結,現在卻被逼著嫁給他。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劉珏穿著為天子大婚所制的衣袍,極豔的紅襯得一張清瘦的臉更為俊秀,語氣可憐,卻步步逼近。
南秀不斷向後退。大殿內佈置華麗,滿目喜慶的大紅色紗帳,香幾、香爐等器物都貼了喜字,她站在其中卻只穿著單薄的雪白裡衣,眼中帶了薄淚,咬牙道:“我要回家。”
劉珏垂眼一笑,緩緩道:“宮裡就是你的家。”
“你這樣看著我,我心裡難受。”他再次對上她帶了恨意的視線,人已經走到了她身前,抬手去觸碰她溼潤的眼睫,又被她嫌惡地躲開。
她的後背抵在堅硬的屏風上,已經避無可避,眼底深處是壓不住的張皇和對他的牴觸。這幅樣子讓劉珏又愛又恨:“從前我們那麼要好……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南秀的眼淚始終含在眼眶裡,強忍著不肯示弱,想到最近聽到的一些傳聞,顫聲問:“是你害死了劉明規,對麼?”
傳言大皇子的死,劉明規的死,還有聖上的病重,都與劉珏有關。
閆風的提醒有用也無用,這段時日她一直抱有警惕之心幾乎從不與劉珏碰面,可他一登基,她還是落在了他的天羅地網中。
劉珏一邊搖頭一邊笑:“是他自己該死。”
又陰陽怪氣感嘆道:“他聰明,仁慈,比我更適合做這個皇帝,而且他還擁有了你,真叫人嫉妒啊。”
“所以他該死。”他一字一頓說完,強硬摸上南秀的臉,不甘道,“只有我不把你當成傻子,可你為什麼更喜歡他,他劉明規究竟有什麼好?”
他眼底的瘋狂再也無須加以掩飾,表情因為得償所願看起來有些微微扭曲,南秀心中雖怕,還是忍淚道:“他比你好。不,你不配和他比。”
劉珏的手緩慢地落在她單薄的肩頭上,用力攥得她生疼。她眼淚一滴一滴掉下來,明明很疼,也沒有開口求饒。
“疼嗎?”他呢喃。
南秀覺得噁心,她臉色唇色皆蒼白,低垂著頭反覆說著:“你殺了我吧。”
從小到大開開心心的小姑娘,如今竟會萌生死意,劉珏心裡既痛又恨,輕聲說道:“你還要一輩子陪著我呢,就算你死了,也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