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柔打招呼:“你好,我是南秀的丈夫。”
曉柔更加震驚,老闆真的藏得太深了吧……平時只有她的朋友梁小姐常會過來,完全沒有透露過她已婚的身份。
很快曉柔的表情又變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當角落坐著的一個男人站起身以後。
她看向那邊,又收回目光飛快地掃了陳書則一眼。
南秀一頭霧水,順著角落的方向扭頭,只看到零零散散的客人。
“怎麼了?”她問。
曉柔發現老闆是真的不記人。
她還沒想好怎麼向老闆介紹一個根本沒在她記憶裡留下痕跡的人,江聘已經走過來了。
江聘在附近的一所大學裡讀書。半年前在店裡遺失了學生卡,來找的時候南秀正好坐在前臺。他見了南秀一次後,這半年時不時會過來,可惜南秀一星期也許只會來這邊一兩次,他碰不到人就會點一杯咖啡在角落獨自坐很久。
一來二去曉柔都認識他了,還問出了他的名字。但他人比較沉默內斂,曉柔也只和他搭過一兩次話。
江聘用力捏了捏手裡的書。
之前他第一次遇到南秀的時候,她就在看這本外文版哲學書,長長的捲髮垂下來,手指細白,側影像一副油畫一樣好看。他已經將這本書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都快背下來了。
此刻終於得以和她再度碰面,江聘指尖都激動得輕輕顫抖。陳書則看到迎面走過來的男人迅速泛紅的耳尖,和明顯因激動顫抖的嘴唇,很輕地皺了下眉。
他右手垂落,握住了南秀的手。
南秀手一熱,低下頭看兩人交握的手,錯過了與江聘的對視。
這場面令江聘的腳步一滯,臉色也隨之變白。他張皇片刻,結結巴巴地對曉柔說:“您好,結賬。”
曉柔僵硬笑著低聲說:“已經結過了。”目光裡滿是同情。
“奧是的,抱歉。”他垂下眼簾,頓了一下,失魂落魄地朝門外走。
陳書則全程沒有說話,只和南秀並肩站著。
曉柔都替江聘心碎了。
南秀的視線這才落到路過自己身前的江聘身上。他手裡那本書很眼熟,一閃而過的瞬間她立馬辨認出來,是之前她坐在前臺無聊,店裡勤工儉學的學生借給她看的。她翻了半天,好歹也是在國外呆過幾年交流無障礙的,結果裡面的內容根本沒怎麼看懂,因此印象深刻。
這段小小的插曲就這麼被輕輕揭過了,南秀連江聘的臉都沒看清。曉柔默默覺得自家老闆的老公一定是腹黑款,無聲無息就處理掉了一個情敵。
南秀和陳書則在角落挑了位置坐下了,順著落地窗能看到這座城市裡最繁華的一條街。陳書則定睛看著不遠處的噴泉,看了好一會兒。
兩人聊天時南秀好奇地問起陳書則對自己的初印象,又強調:“誠實說。”
他想了想:“很麻煩,很嬌氣。”
南秀從小學起就開始收到小男孩的情書了,很多人因為第一眼就放話要“征服”她,尤其是中二期的少年,覺得她高傲漂亮,能追到她會很有面子。包括陳清禮都是對她一見鍾情的。
她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
“不就是害你弟弟被叫家長了嗎?怎麼就嬌氣了。”南秀嘟囔。
陳書則說:“不是那一次。”
他示意她看窗外遠處的噴泉池,“第一次見你是在那裡。”
南秀驚奇地看過去,又聽他繼續描述當時的情景,這才恍然是哪一天。
陳書則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陳清禮把一個粉色小包挎在脖子上,任勞任怨費力地揹著她,她還在一手拿著甜筒吃。
陳清禮嘴上抱怨,臉上帶笑:“小祖宗,餐廳就在前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