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而已, 不免擔憂地想:主子將情緒這樣強壓在心裡,怕是早晚要坐病。
而對於東宮眾人來說,這段時日只恨一天不能掰成兩天來用,因為臨近太女生辰,東宮上下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慶宴。
生辰前一日黃昏,彩兒神秘兮兮地跑來對南秀說:“王崇州為您準備了驚喜,就放在花園的涼亭中。”
然後由她為南秀引路, 將人帶到了花園裡。
等走到涼亭前, 見亭子四面圍著層層紗幔,真像藏著什麼了不得的寶貝一樣, 這般神神秘秘的,令南秀確實也生出幾分好奇,問:“到底是什麼驚喜?”
彩兒搖搖頭, 她也不知道, 同樣期盼地睜大了眼睛細看。
微風拂過垂落的紗幔, 天色漸暗,下人們次第燃起燈火。一道人影隨光映在輕紗上,微微晃動著。
南秀駐足望去。
紗後的人緩緩走了出來,穿一件華貴的藍袍,長身玉立, 卻始終不敢抬眼, 拱手恭敬道:“見過殿下。”
他的聲音清雅溫潤, 如玉石相擊, 但其中的顫抖也聽得清晰,而且拱手作揖的姿勢彆扭僵硬, 整個人從上到下都透著緊張怯懦。
南秀瞬間明白了王崇州的意圖,不由覺得好笑。沉默了一會兒,語氣不明道:“抬起頭來。”
趙淇依命抬頭。他眼底閃爍,只迅速地掃南秀一眼,連她的模樣都沒敢看清,就又匆匆忙忙垂眼去盯地面小路上的鵝卵石。
南秀打量著他,發現他長得比馮溪還要像小舅舅,連聲音也有三分相似,真不知道王崇州是從哪兒找來的這個人。
她的神色轉淡,吩咐說:“叫王崇州來見我。”
說完將人拋下抬腳便走。
王崇州送給殿下一個俊俏的男人做什麼?彩兒不明所以,又見殿下明擺著對這份“驚喜”並不滿意,連忙追上去。
“殿下!”彩兒小心地問,“那這個人要如何安排?”
南秀敷衍道:“哪兒來的便送回哪兒去。”
這下彩兒可犯了難,只好轉身又走回到趙淇面前,看他在殿下走後滿臉慌張,手足無措的樣子很是可憐,於是放輕嗓音對他說:“別怕。你是從哪兒來的?殿下叫我們送你回去。”
趙淇恭敬又畏懼地回答道:“我自江州來,有位大人說、說讓我來服侍貴人。”
聽了他的話,彩兒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心道王崇州可真是膽大,怎麼還給殿下找了位男寵啊?
南秀回到院子裡等王崇州來見。等人來了也沒有責備什麼,只說了句:“又找來一個‘馮溪’做什麼?”
王崇州怔了怔。
殿下說又找來了一個“馮溪”,而不是又找來一個“辜時川”,說明並沒有將這個人視作辜將軍的代替。
只要能令殿下開心,到處蒐羅與辜將軍長得像的人並不是件難事,這些人也不過是哄殿下開心的玩物罷了。比如馮溪那個草包,就算樣貌再肖似,對於殿下來說也只是一時的新鮮,厭了就會拋棄,不會有任何留戀,但只有齊青長是不同的。
果然,有了這個齊青長,殿下再也不準備尋找新的替代品了。
他思索後道:“齊公子只會令您難過,於是屬下便想著……可以再找來一個聽話懂事的。”
“最近你管得多了些。”南秀語氣平淡,其中意味卻令王崇州心頭一凜,後悔不已。
他立刻跪下沉聲道:“請殿下責罰。”
南秀嗯了一聲,道:“去領罰吧。”
彩兒聽說王崇州受罰後十分驚訝,過去太女從來不會責罰他,但轉念一想他的確僭越了,實在是不得不罰。
……
生辰日一早,南秀先入宮陪母皇吃了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