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京城,人人都沉浸在新年的快樂中,只有江湖上各路掌門的臉上難以露出歡快的表情。
這是因為武道合修會正在城西的明池莊內如期舉行。
天下記名的門派都要經受武道合修會的考核,排出名次。
年年排座次,各大門派的掌門都坐在一張方桌前,第一名的坐在最右邊,最後一名則坐在最左邊,其他門派按排名依次分坐左右。
今年武道合修會換了個會長,會長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好像叫桑朱。江湖中沒聽過他的名號,也不知他會什麼功夫,但是有人說他的妹妹的女兒是宮裡的妃子。
他一來就叫人把這張方桌子搬走了,換了四十九把椅子,椅子從屋裡一路排到屋外。
人人都知道參會的門派共有五十個,但擺在屋外的椅子就有至少二十把。可見他對待那些落後門派的輕視了。
今年的會議還是在一片祥和的聲音中展開,首先對朝廷對皇上表達讚美,其次對成立武道合修會的先輩表達敬意,最後會長站了起來,大家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是新來的,不知道咱們這兒的規矩,我只有一個要求,我這一屆一定要比上一屆辦得好。”
“同意!”
“我看了看,上一屆前十的門派中,咱們帝都的門派只有三個,比上上屆又少了一個。這一屆一定要有六個!”
“同意!”
“上一屆新創出新招的門派一共只有六個,是不是太少了。咱這一屆一定要有十個!”
“同意!”
“從今年起,咱們就按排名排座位,第一的坐我右邊,後面的自己找座位。”
“同意!”
“散會!”
…
任舒峰,白雲門內。
門主劉苟將門下弟子都招了過來,房間裡只放了一把椅子。
眾弟子自他回來時就瞧出了不對,現在看椅子也不給坐了,更是戰戰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說!你們這次怎麼弄了個倒數第一?以前不都是倒數第三嗎?”
“師父,往年倒數第一的無憂門去年解散了,倒數第二的永樂會棄賽了。”
“那麼你們就只能當倒數第一了嗎?”
劉苟一拍桌子,拍下一塊桌角。
“你們這些年到底在學些什麼?要是有我三成的功力,也不至於讓我如此丟臉。十天後,我要考驗你們,凡是接不了我十招的,此後每天倒立兩個時辰。”
“啊,兩個時辰?”
“怎麼?難為你了?”
“師父,你也知道咱們是學劍的,沒學過倒立。”
“到時候就學學看!散了!”
眾人如鬥敗的公雞,灰頭土臉地告退了。
十天很快就到了,還沒比,就有三個弟子收拾了行李下山去了。
劉苟這才想到這些人雖然沒用,但也每年曾給他一些學費,但若不嚴,明年又要站著開會。
“出招吧。”
他先對大師兄方東說。
方東擺出一個雀行步。這是白雲門的起手式,是下輩對長輩的禮敬招數。各門各派都有這樣的一招。不為殺敵,更不為勝利,只為表示對師長的敬意。若是與長輩對招,第一招不用這敬招,那麼便被認為是不敬。
劉苟看在眼裡,但仍是下手不留情,只三招就將他打趴下了。
“東兒,你這些年怎麼功夫退步了?”
“師父,大師兄不敢當真與你交手,只因為他敬愛你!”
“你們若當真敬愛我就應該為我爭氣,爭取下次不要又弄個倒數第一讓我丟人!”
“是。下次一定不會!”眾弟子齊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