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活動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到了後期,村民越來越不守規矩了。開始幾個幾個一起上,而且小孩子也跟著湊起熱鬧來,紛紛跑到他身邊在他身上東摸西摸的,搞得他狼狽不堪。
鑑於比賽太不成規矩了,夏芸想要終止比賽,於是笑著對眾人道:“活動到此結束,凡是參加過的人都能喝到我爺爺珍藏的美酒。諸位好好歇歇,等著嘗美酒吧。”
一個大約六七歲,垂著髮髻的小男孩諾諾地問道:“姐姐,我也參加了,能嚐點酒嗎?”
夏芸笑道:“這麼小都想喝酒了嗎?還是問問你父母吧。”
其他村民都笑了,孩子的父母也走了過來,他的母親牽著他的手,訓斥道:“玩脫了是嗎?年紀小小的,喝什麼酒?想像你爸那樣變成一個酒鬼嗎?”
她的相公聽到這話也不生氣,反而勸他的孩子道:“你媽說得對,你還太小了,最好不要碰酒這東西。”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手裡卻拿著壇酒,咕咚咕咚灌了兩口。其妻見狀,捏著他的耳朵道:“有你這麼當父親的嗎?不以身作則,怎麼教好兒子?”
夏芸知道這是別人家的私事,不好插手,一笑之後,走到馮不同身邊關心道:“怎麼樣,沒受傷吧?”
馮不同道:“沒有,就是心有點疼。”
夏芸好奇道:“你心疼什麼?”
馮不同道:“爺爺的酒要被分了。”
他嘆氣道:“爺爺就那一罈曲家的酒了,每次我都是看他抱著它聞來聞去的,可我連聞也沒聞過。”
想起上次喝酒時的經歷,不禁感慨道:“好想再喝曲家的酒啊。”
夏芸笑道:“瞧你沒出息的樣子。馬上就要開始除夕晚宴了,還是先把那壇酒拿來和大家一起喝了再說吧。”
馮不同問道:“除夕晚宴?”
夏芸道:“當然了,我聽爺爺說這是村子裡的規矩,每年除夕,都會在村子東北面的一個大祠堂上舉行盛大的晚宴,那時所有的村民都會到那裡用餐。爺爺每年除夕都去那裡吃飯。”
這時從東北邊的一條大路上跑來一個穿著泛白的布衣的年輕男子,跑到了人圈前,向眾人道:”晚宴準備好了,大夥可以去吃了。”
於是坐著的村民們都站了起來,玩耍的小孩子都停了遊戲。眾人看了看天色,向眾人道:“大夥,晚宴的時候到了,祠堂那裡應該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村民於是都站了起來,歡笑著往東北方走去。
村長對‘一抔黃土’笑道:“老哥,不要忘了你的酒哦。”
說完衝著夏芸和馮不同那邊一笑,跟著人群走了。
‘一抔黃土’像陣風一樣瞬間來到夏芸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嘆道:“還不快去,還在磨蹭什麼?”
夏芸做了個鬼臉,道:“老爺子,你就這點氣度嗎?憑你的本事,還愁以後喝不到這些酒嗎?”
‘一抔黃土’道:“你懂什麼?這些都是上貢給皇帝小兒喝的。還是我當年惦記著那酒的美味,退隱時又偷偷跑到御膳房偷了十幾壇。打算從此金盆洗手,再也不出這地方。要不是你有難,我是絕不會到外面去的。如今全部都喝完了。我連個念頭都沒有了。我還想死前痛痛快快地喝完那一罈再死呢?這下看來是實現不了了。”
夏芸笑道:“我看你少喝點還能多活幾年呢?”
‘一抔黃土’側過身子,伸手朝他們擺了擺,道:“得了,還是去取酒來吧。我可不想跟不懂酒的談太多關於酒的美。”
“呵。好啊,你居然這麼說。”,夏芸笑著挽起馮不同的胳膊道:“走,咱們快去把酒取來,好讓他早點看看空酒罈子的美。”
馮不同會心一笑,便跟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