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身軀一斜,正要避開那刀。雕像腕部關節突然旋轉,變直劈為橫斬,斬向腰部。
袁定拔刀抵擋,隨身佩刀一遇“百味神刀”便如豆腐般被切開。
袁定只得棄刀,向後退去。
雕像彷彿要離地而起,但過了許久仍定在原處。
原來雕像有一定的活動範圍,這無疑令袁定大感輕鬆。
大約一頓飯的功夫,雕像逐漸放慢動作,又漸漸恢復成當初切菜的模樣。
袁定踏前一步,雕像立即直起腰朝他砍來。
袁定退了兩步,雕像揮動片刻又放緩動作。
“要是一直這樣,就算一萬年也走不出去了。”
雲岫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把飯菜放洞口了。”
說完這句便再沒聲音。
袁定聽到飯菜,這才感覺有些飢餓,但什麼也沒做,怎能就此吃飯?
他捏緊拳頭,忽然望向手中的錦囊。
這錦囊以“火蠶絲”織成,不知能否敵住這祖傳神刀?
想到這裡,他逐漸以家傳手法小心翼翼地裁開錦囊,整個過程,他不敢喘一口氣。因為如果稍有不慎,這錦囊便會焚燬。
裁完錦囊之後,袁定得到大約上千條紅白相間的細絲。捧著這些輕如無物的寶絲,袁定不禁又想起了母親。
母親雖然早在他十二歲時便因病去世,但臨終前卻執意要教他紡織手套。
當時母親用的正是這火蠶絲。
收拾好心情,袁定按照母親傳下的織法將火蠶絲織成了一個手套,隨後戴在右手。蠶絲與肌膚接觸傳來隱隱熾熱的感覺。
他還記得母親曾說過,火蠶體性熾熱,火蠶絲是其精華,自然熾熱無比,不過當初祖先中有一能人創造出一種方法,令火蠶絲可以為人所佩戴。
那位祖先的名姓已不可考,但此刻正是感謝他的時候!
袁定再次走進雕像,雕像立即甦醒。
雕像雙手齊出,竟是用左右手分別使出“饕餮掌”的第十二式“面脆油香新出爐”和“珍饈拳”第五式“桃花流水鱖魚肥”。
“饕餮掌”與“珍饈拳”本是百味城的基礎武學,七歲孩童都已滾瓜爛熟,但是此刻在那銅像雙手施展下,竟似有無窮潛力。
袁定頓時感到自己小腹將要中掌,同時右腰要捱上一刀。
他立即左手掌心貼住小腹,右手護住右腰。
電光火石間,擋住了雕像的一拳一刀。
突然,雕像身軀扭轉,左手變右手,右手變左手,再次施展相同招式。
袁定立即故技重施,沒想到就在即將生效的時候,雕像陡然變招,以刀使拳法,以拳使刀法,登時眼花繚亂,周圍盡是拳來刀往。
袁定靜心守一,全身精氣神凝聚在一處,周圍一切行動盡數收納眼中。
銅像身手越來越快,剛開始還能瞭解所使招式名稱,到了後來只見影來影去,寒氣森森。
雖然看不清招式,但袁定已面帶微笑。
因為銅像的身手固然敏捷,但左手肩胛骨處隔一段時間總會發出輕微的響聲。
銅像活動越快,那聲音便越響。
直到那響聲變得古怪後,袁定伸出右手,用火蠶手套抓向那肩胛骨。
肩胛骨一被抓住,雕像便立即停手。接著雕像胸口傳來咔噠聲。
無數道青針從胸口飛出,射向袁定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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