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買一隻雞,買一條魚,買一塊肉。
六點半,於文桃開始做飯,小雞燉蘑菇、松鼠桂魚、紅燒肉,又準備幾個素菜和一盆雞蛋羹。滿滿一桌,八點才做好。耿犇犇都不知道先吃哪個。
於文桃給他夾一個雞腿,夾幾塊紅燒肉,又夾一塊魚,把他的碗壘的高高的。葉煩看不下去:“讓他怎麼吃?”
於文桃道:“慢慢吃啊。”
耿犇犇必須慢慢吃,稍微快一點米飯上的肉就會掉。哪怕耿犇犇一而再再而三表示自己吃飽了,於文桃還給他夾,最後毫無意外吃撐了。
耿犇犇想出去擦擦汗都要扶牆。
擔心奶奶又叫他喝東西,耿犇犇擦掉吃飯出的汗就出去。到衚衕口看到張小弟打西邊過來,耿犇犇好奇:“在小明哥家?”
張小弟點頭:“下午去了一趟我哥家,我嫂子叫我哥提前關門,晚上去她家吃。”
“都去了?”耿犇犇朝張家方向看一眼,院裡黑燈瞎火顯然沒人。
小弟點頭:“我姐幫我嫂子收拾,我姐夫和爹在跟我哥聊房子的事。”
耿犇犇聽糊塗了。
張小弟想到葉煩家的房子是葉煩的,不存在分給誰不分誰,葉煩一家沒必要特意聊這事,犇犇可能還不知道,他就說聽說這裡要拆。
耿犇犇嘖一聲:“你二哥想分房?”
張小弟點頭:“姐夫說二哥前幾天就找過他,說姐夫現在住的房子是他的。”
“那你姐夫怎麼說?”
張小弟冷笑一聲:“我姐夫外姓人能怎麼說?當然沒法說!可能遠了香近了臭,我爹又覺著該給二哥。我剛才說了,我的房子我做主。二哥的戶口遷出去了,無論怎麼分都沒他。要是我媽的那份敢給二哥,以後她老了叫二哥一個人料理。我爹氣得不輕。大哥擔心他氣暈過去,叫我先回來。”
話音落下,大寶出來。大寶不巧聽完後半段:“小弟,別生氣。我媽說沒那麼快。等到拆遷那一天,興許你爹媽都不在了。”
張小弟今兒剛回來,不清楚具體情況:“不是最近啊?”
大寶搖頭:“上面要把咱們這邊劃為開發區,然後就傳出這邊要拆。就是拆也是先緊著北邊荒地周圍。連成片好規劃。到咱們這裡不定猴年馬月。不然我媽也不會叫裝修隊慢慢來。”
耿犇犇替大寶解釋,他嬸又買一處房子在大寶學校南邊,還在裝修,比現在這個房子寬敞亮堂。
張小弟詫異:“八字還沒一撇?”
大寶點頭:“也沒聽說街道嚴查戶口。估計不是按人頭分。可能按房屋面積大小分房補貼。”
張小弟:“那我二哥著什麼急?”
大寶:“早點鬧,鬧久了,你不得不妥協,屆時不就有他一份?”
“做夢!”張小弟冷冷道。
大寶道:“你是成年人,還是戶主,你爹沒法揹著你把你二哥加進去,他跳再高也是白蹦躂。”
張小弟心裡的氣順了,向大寶道一聲謝,就問犇犇明兒去哪兒玩。
明兒楚光明要給大寶校友的弟弟補習,大寶想到他還惦記那二十塊錢,就趁機問犇犇和小弟要不要抓賊。
翌日下午沒遇到賊人,又碰到被搶錢的大媽。大媽問二寶叫什麼名字,家在哪兒。大寶抬手把妹妹拉到身後。
大媽無語又想笑:“大媽不是柺子。”
“那你可以問我。”
大媽正想問,公交車來了。大媽上車。七點太陽落山,現在還沒到五點,大寶想再等等。所以公交車開走,幾人各守一處,留二寶一人在原地。
這年頭公交車少,離下一班車出現還有半小時,二寶站累了就蹲在地上。蹲累了起身,看到有人從對面衚衕裡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