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做飯。否則等你七老八十,你還得做飯洗碗,還得給他端屎端尿。”
葉煩真的很想攛掇陳小慧去耿致曄跟前說。耿致曄要不連夜把她送到岸上,葉煩可以改姓陳!
“他工資高,比較辛苦。”
陳小慧:“你的工資不夠自己用的?葉煩,你數落我那麼會數落,輪到自己身上,你怎麼,那麼死心眼?”
葉煩張口結舌:“我——什麼時候說落過你?我有時候語氣不好我承認,因為我煩陳寬仁和趙茹萍,想到跟他倆有關我就不耐煩。可我哪次不是好心提醒你?”
陳小慧仔細想想,葉煩不曾無緣無故數落她。她差點被騙,葉煩都沒數落她,而是抓緊時間回屋補資料,然後親自陪她拆穿那倆人。
“我,算我說錯了。我的意思你對付我爸——陳寬仁和趙茹萍那麼精明,怎麼——耿致曄給你喝了多少迷魂湯?”
葉煩轉過身面對她,認真說:“我不怕離婚。”
“可是現在不辛苦?”
葉煩無奈地說:“我是心疼大寶二寶。”
陳小慧張張嘴,大寶二寶長得像葉煩,她要是葉煩可能也忍不住為孩子一忍再忍:“你和耿致曄因為家務活爭吵,是不利他倆成長。你——可惜二寶才三歲。過幾年,他倆大了,你別這樣。耿致曄要是對你不客氣,就跟他離。”
葉煩心說,真不怕耿致曄聽見一槍崩了你。“我這都是小事。先說你,不發電報不寫信,一聲不響過來,你就不怕媽擔心?”
陳小慧:“我下週一上班,還有好幾天。後天從甬城坐特快到家還能歇半天。”
葉煩轉過去洗抹布,心想還得住兩晚待一天,耿致曄要瘋啊。她嘴上說:“特意來看看我?”
陳小慧上輩子沒主動探望過葉煩,叫她承認她心裡彆扭,也說不出口:“有件事,你一直希望我跟那邊斷乾淨,直接說怕我不聽,所以就說等我到了申城幫你去供銷社和服裝廠問問人家要不要海貨和鴨毛鵝毛?”
葉煩:“前半段正確,後半段真是順便。我也想問你,陳家是不是有你什麼把柄?”
陳小慧搖頭:“光腳不怕穿鞋。陳寬仁混不吝,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在心裡補一句,革命結束就好了。現在這年頭,一點小事都能讓葉家深陷泥潭。
陳寬仁易怒,能幹出殺人的事。可是他遠在申城啊。葉煩懷疑陳寬仁打過陳小慧,陳小慧骨子裡害怕,“怕他到供銷社大鬧?”
陳小慧是怕他這兩年鬧。拖兩年恢復高考,她辭職上大學,陳寬仁無計可施,她也不用給陳家錢:“我這次回去沒給他們一分錢。”
葉煩:“他們這麼容易相信你?”
陳小慧拍拍胸口,笑著說:“以防萬一錢被我貼身放著。包裡只有幾塊錢。”
葉煩心說,給陳家當閨女當到這份,你還好意思得意:“爐子上有一鍋水,要不要洗頭?”
陳小慧以前在農村幹活不方便,不敢留長頭髮。這一年多沒剪過,頭髮快到腰了:“明天洗。”
“那你休息吧。我叫大寶二寶回來洗澡。”
陳小慧這幾天在陳家沒睡好。
葉家房屋寬敞,她一個人兩間,裡頭臥室,外面放書桌,還有單人沙發。屋裡乾淨,沒有一絲怪味,平時也沒孩子大人吵鬧。陳家陳小慧房間裡堆滿各種衣服鞋子糧食等物。屋裡什麼味兒都有。從早到晚,隔壁樓上樓下都不消停。
屋裡好像還有老鼠,窸窸窣窣像是找吃的。陳小慧怕起來打一圈老鼠再睡不著,乾脆蒙上頭。可她忘記申城比首都暖和,睡著沒多久又熱醒。
陳小慧不敢跟葉煩說實話,因為葉煩肯定會趁機嘲諷她,比如,陳家都那樣了,你以前還想跟陳寬仁和趙茹萍回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