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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肉被微火燜到酥爛,連皮帶肉都是渾然天成的口感,入口即化軟爛和肥瘦兼得讓每個試吃的人表情都是十二萬分的滿足。
“小沈師傅,你這個鴨子怎麼沒骨頭啊?”挑開了鴨皮口袋人們才發現這一整隻鴨子裡面一點骨頭都沒有,從鴨翅到鴨腿,從鴨脖到鴨架,所有的骨頭都被取走了,只剩下了和酸蘿蔔的清脆相得益彰的嫩香鴨肉。
小川看了一眼他師父,笑著說:“我們師父是怕師姑啃骨頭麻煩。”
“……”敢情人家一手好刀工整取了鴨骨頭就是怕妹妹吃起來費事?
突然覺得心裡更酸了怎麼辦?酸氣不往腸胃裡下,全堵在胸口了……一群食客一邊享受著酸蘿蔔老鴨湯帶來的舒適和享受,一邊默默地羨慕嫉妒恨。
現在生個女兒送來給小沈師傅當妹妹還來得及麼?
要不找個看得過去的兒子來給小沈師傅當妹夫?
正川平次看著那些人品嚐著鴨湯的表情,似乎明白了自己的爺爺說過的:“再精美的食器也遮蓋不了你情感的匱乏,平次,美味來自於情感。不只是廚師的情感,也是食客的情感,只有情感才能讓人的味覺情不自禁地舒展到極致,做到了這一點你才是站在了真正美味的門外。”
他看著穿著制服聽著食客們提出意見的那個年輕的廚師,那個人是不是,已經摸到了那個門,即將,或者已經接觸到了那個與情感相牽連的美味的世界?
在這個稱不上豪華高檔的廚房裡,有人只想給妹妹做出最好吃的東西,只想繼承爺爺一輩子的期望,沈何朝沒有上過學,他的情感本真又質樸,所以,一些廚藝大師一輩子追求的東西,對他來說那麼輕易地就跨了過去。
這個人就是沈何朝。
沈老頭遛狗路過了沈家的鋪子門口,正好聞到了那麼一絲酸味。
“小膩歪,有酸蘿蔔呢,咱們讓那個新來的光頭小子給咱們炒個酸蘿蔔雞雜怎麼樣啊?”
正川雄一和克萊德相對而坐,旁邊還坐著負責當翻譯的蘇仟。
沈何夕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為幾個人沏了一杯花茶,車軲轆話說了半個小時了,他們一定已經口乾了
身材好像一座鐵塔的高盧菜系廚師爽朗地笑了兩聲,對著來自東方的廚藝大師說:“我是真的想把這把刀送給cici小姐,她的廚藝和為人我都非常欣賞,所以您不用擔心我有別的想法。”
老人很堅持:“在東方人的認知裡,恩情本來就是一種虧欠。”
“好吧。”克萊德·賴恩先生攤手,他是真的拿這個執拗的老人沒有辦法了。
“那就麻煩您給我講個故事吧。”
“故事?”
“是的,我知道您,正川先生,我的一位老師曾經向我提起過您以傳統和食料理聞名於世界。我特別想知道,這樣的您覺得最美味的一道菜是什麼。”
“最美味的一道菜?”
蘇仟在一邊抽了一下嘴角,感情自己連花瓶都當不上了,不僅要累死累活地同聲傳譯還要負責翻譯故事……幸好自己和小夕認識之後已經認識了各種各樣能無視自己美貌的男人。
“最美味的……”對於一個一輩子追求美味極限的老人來說,這個答案似乎應該是他最近一次高明的突破,最近一次技藝的昇華,最近一次獲得國際大獎讓無數人趨之若鶩慕名而來。
但是這些都不是。
老人低下頭,在他的世界裡,最美味的東西,在記憶的最深處。
“我印象中最美味的……是一碗白水面,除了蔥花,什麼都、沒有的面。”
“烹飪那一碗麵的是非常高明的廚師麼?”克萊德對這個答案非常很感興趣。
“不,她的丈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