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被賀泊堯抱著,他甚至想要一頭撞死在牆上:“賀泊堯,你殺了我算了!殺了我啊!!”
周圍一些路過的眼睛開始有意無意瞟過來,賀泊堯捏住他的下巴,開始用命令的語氣道:“別這樣,你冷靜一點。”
“怎麼冷靜!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冷靜?!”
“好好,我們不去了,不去行了吧?”alpha掰著鍾衍的肩膀讓他轉過來,手輕拍在他的後背上,聲音附在耳邊安撫。
懷裡人不再吵鬧,由於過激的情緒,身體依舊抽搐著。
賀泊堯找準時機,掌心落在人後頸用力一擊。
就這樣,鍾衍閉上眼睛身子一軟,徹底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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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需要病人在清醒的狀態進行,恍惚間,鍾衍被耳邊的什麼聲音喚醒。
再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治療室的椅子上,雙手雙腳都被繩子捆著。
賀泊堯與那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低聲交流些什麼,機器冰冷的“滴滴”聲響徹在四周。保鏢和護士站了一屋子,冷眼旁觀著一切。
鍾衍張開嘴想要呼喊,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怎麼都出不了聲,豆大的汗珠自發間滴落,身體卻像墜入冰窖一樣止不住發冷。
有了上次紋身經歷,自看到護士手中針頭的那一刻起,鍾衍本能感知到恐懼,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再難以呼吸。
兩手張開、拳頭又緊縮在一起,一番掙扎過後,鍾衍手背的青筋全都暴了起來。
護士根據指示調配了一支劑針,順著皮下血管緩緩將其向鍾衍體內推了進去。
鍾衍明明清醒著,心裡依舊是害怕的,整個人卻很神奇地突然鎮定下來。
屏退周圍一切閒雜人等,醫生關上門朝他走了過來,從兜裡掏出一隻懷錶。
“放鬆,你現在需要休息,就由我來為你講幾個故事。”
對方這一聲話音落地,鍾衍視線落在頭頂上端,不由自主跟隨著懷錶開始擺動。
沒過多久,整個人的意識彷彿被抽空了,進入到另一個混沌的世界裡。
“阿衍的幻覺”
鍾衍在劇烈的頭痛中睜開了眼。
之前意識尚且停留在懷錶擺動的那一幕,再甦醒過來,時空卻彷彿一夕間發生了移轉——自己已經躺在家中臥室的床上。
alpha依舊穿著早上出門時的那件襯衫,端著碗靜靜坐在床邊。
鍾衍看著他將蒸好的蛋羹舀起、吹散附在上面的熱氣、將勺子送到自己嘴邊。
鍾衍別過了頭,抬手一揮……
下一秒,碗裡的食物混合著湯汁便被打落,濺在了賀泊堯的衣服上。
賀泊堯面色從容,並沒有因為他的這一舉動而生出怒意,餘光向身後瞟了一眼吩咐:“忠叔,再去盛一碗過來。”
說完俯身湊到了床邊,手指撥弄鍾衍前額的劉海、露出beta倔強的一雙眉眼:“阿衍,醫生說今天催眠進行得很順利,繼續堅持下去,幾個療程之後一定能夠看見效果。”
鍾衍的眸中平靜無波,沉默半晌後張張嘴,驀地吐出幾個字:“賀泊堯,我恨你。”
賀泊堯唇角勾了勾,撫著他的臉:“恨吧,我不在乎。”
不管是愛是恨,我總要在你心裡留下點痕跡。
如果別的都註定不能擁有,恨也不是不可以。
之後的幾周時間裡,鍾衍幾乎都在同一種生活節奏裡迴圈往復。
長期服用特殊藥物使他變得嗜睡且精神萎靡,現在已經不需要聽著那臺割草機的聲音入睡了。再次醒來,卻時常發現自己又出現在治療室冰冷的床上。
偶爾也會有睡眠很淺的時候,即便如此,鍾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