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王。你們眼裡,那是個什麼樣的人?”沈望舒一邊笑著喝茶,一邊問道。
她眼角的柔媚的光彩在宮室明亮的日光之下盪漾,阿香心裡讚歎著世間難尋的美麗,聽到這個,卻似乎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麼了?”難道攝政王真的這樣一言難盡?
“娘娘您忘了?”阿香小心翼翼地問道。
“忘記什麼?”她壓根兒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書中一些含糊的記載罷了,不過阿香這樣為難的表情,沈望舒卻又覺得好笑起來。
她如今本就是四面楚歌,何必還去懼怕一個攝政王呢?既做著貴妃,她就做著這風風光光的後宮第一人,給惠帝與荷妃這對兒苦情人添堵,若真的有那一天,惠帝膽敢過河拆橋,她捅人的技巧還沒有荒廢呢,左右給惠帝一刀,同歸於盡也就罷了。
因此,攝政王究竟如何,她並沒有如何在意。
“攝政王,王爺……”阿香緊張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抬頭怯生生地觀察著沈望舒的臉色,小聲說道,“娘娘您忘了,王爺還給過你一耳光。”
沈望舒猛地咳嗽了一聲,嘴裡的茶水差點兒噴出來,將茶杯頓在桌上,見阿香驚慌地給自己擦宮裙上的水漬,顧不得這個,只詫異道,“他打我?!”
貴妃竟然捱過打?
攝政王竟然打女人?!
很好……這很攝政王……
“要不是您躲得快,攝政王都要拔刀了,您都忘了?”阿香雖然疑惑貴妃連這樣的大事都不記得,可是在貴妃的面前,她是知無不言的,帶著幾分憤慨地說道,“王爺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您不過頂撞了他兩句,他便喊打喊殺非要治罪,罵您的話好難聽。若不是陛下求情,娘娘真是要被攝政王給祭刀了。”
她那時還是貴妃身邊最微末的宮人,遠遠不及如今能立在貴妃的左右,只是在宮女隊伍的最後頭立著。
可是那場大亂,也依舊叫她驚心動魄。
她想到這些還心有餘悸,小聲兒說道,“攝政王真是可怕極了。”本是英俊高貴的皇族,可是卻如同修羅一樣,叫人畏懼他。
“他這樣可怕,我竟然還屢屢與他作對,真是不怕死。”沈望舒為貴妃的執著震驚了。
連死都不怕非要與攝政王對著幹,就只是為了那個惠帝。
這樣的痴情叫人酸澀,待她在回頭想到貴妃那淒涼被拋棄的結局,只覺得心痠痛心。
這不是在看書中情節時的難過,而是身臨其境,感受到貴妃的悲劇。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放過惠帝與荷妃,沈望舒目光落在一旁的茶盞上,嘴角微微抿起。
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悲傷,阿香一時竟不敢說話。
“日後,避開他些。”沈望舒決定弄死惠帝與荷妃之前,離攝政王遠點兒。
萬萬不要還沒有滅了這對賤人之前,卻叫攝政王把她給滅了。
“是。”阿香自然也是不願意貴妃被攝政王傷害的,見她突然明白起來,不再拿自己往石頭上碰,頓時歡歡喜喜地應了。
她天真爛漫,無憂無慮,沈望舒看見她,煩心的事情倒是忘記了許多,只是想到惠帝與荷妃,她從前的懶散與失去了自己愛人時的那懈怠就都不見了,伸出了雪白的手指,指點著對面的那面翡翠佛像緩緩地說道,“收起來前,叫各宮都過來瞧瞧。”
她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卻涼薄如冰,輕聲呢喃道,“誰敢不來,只告訴她一句話!”她哼笑道,“貴妃的話都不聽,是不是不想在這後宮過了?!”
“娘娘?”
“就說是我的話,去罷。”沈望舒合目不在意地說道。
貴妃從來跋扈厲害,若是惹惱了她,她又身負皇寵,說一句不想在後宮過了實在不是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