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那人接過去,眼角餘光看到杜二壯那小子還在揮汗如雨的炒菜,連忙把西瓜放案板上:“二壯,還炒呢。”
杜二壯頭也不回地說:“快好了。”又擦一把汗,把菜倒在碟子上。
不經意間抬起頭,瞬間愣住。
那人接過他的鍋:“你師傅。傻了?”停頓一下,掃向其他人,“今兒不忙,也用不著這麼多人,杜師傅肯定跟二壯有很多話要說。”
腦子轉得快的立即接道:“後廚熱。杜師傅,去餐廳,餐廳有風扇。中午吃點啥?算我們請。”
杜春分心底嗤笑,以前也沒見你們這麼客氣,“張連芳大姐家做好飯了。”
“誰家都一樣。既然做好了,二壯,好好陪陪你師傅。領導那兒我們幫你解釋。”
杜二壯懵了。
邵耀宗見狀,拉他一把。
大小夥子跟個柱子似的,傻傻地跟著兩人到張連芳家。
李慶德擔憂地問:“這是怎麼了?”
邵耀宗一直都知道他很老實,可也沒想比他還實,“高興傻了吧。”
杜二壯陡然清醒,想找他師傅,又忍不住打量邵耀宗,看起來比他前師母高,五官也好,就是沒那個師母白。
黑的好,黑的好,省得又是一個小白臉。
邵耀宗也在打量他,一米七的小夥子,可能很少跟外人接觸,氣質不像二十多歲的人,反倒像十八歲的少年。
雖然在飯店工作,他的性子不敢偷吃,所以並不胖,更談不上肥頭大耳。
見不到太陽,捂得很白。
五官很普通,但一白遮百醜,看著很舒服。
身為國營飯店主廚,這個模樣不愁物件,壓根不用娶親表妹。
杜春分:“二壯,沒想到我們能回來?”
二壯點頭,更沒想到回來這麼早。
自家徒弟,沒必要繞彎子。
杜春分:“你表妹咋回事?一個村這麼多年,又給我當那麼多年徒弟,我咋不知道你有個表妹?”
二壯白淨的臉一下紅了。
邵耀宗心裡咯噔一下,不禁看杜春分,被他說中了?
杜春分瞪他一眼,瞎想啥呢。
他就是個沒出息的——瞎害羞。
杜春分:“別磨嘰,說!”
二壯嘿嘿傻笑。
杜春分抄起桌上的西瓜刀。
二壯臉上的紅暈瞬間下去,慌忙說:“師傅走的時候她還小,我比她大好幾歲,平時又在飯店,沒空去我姨家,不熟,沒啥好說的。”
杜春分放下刀。
二壯暗暗鬆了口氣。
邵耀宗想笑。
杜春分問:“比你小几歲?”只是兩三歲,不可能“不熟”。
二壯算了算:“好像八歲。”
杜春分:“還好。邵耀宗比我——等等——虛歲十八?”
“應該是。我爹說的。”
杜春分手癢。
邵耀宗趕忙把西瓜刀拿走。
二壯不明所以,十八有啥問題嗎?他記得誰說過,十八可以結婚。
十八訂婚沒得說。
可不論農村還是城市,定了親通常半年之內完婚。
那時候對方可能還是虛歲十八。
邵耀宗:“二壯,婚姻法規定女的十八可以領證是指週歲十八。你表妹虛十八,還未成年。”說到此心中忽然一動,不需要杜春分喊打喊殺,“娶未成年人是犯法的。”
杜二壯的臉瞬間變了色,煞白煞白。
邵耀宗心中不落忍,可他也不想二壯步他後塵。
二壯天天在飯店,他爹孃要有心隱瞞,都不需要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