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侮辱同事。」
「是嗎,那麼,為什麼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施豐最受馬屁?」
施豐耳畔嗡的一聲,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刻毒地批評她。
她定一定神,「沈世雄,請你馬上走。」
「沒問題,我可以求調,保住你那慈禧太后的位置。」
施豐雙手顫抖,用力在沈世雄身後拍上大門。
她回到書房,開亮了檯燈。
她呆呆坐在椅子上,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雙腳發麻,才改變姿勢。
她真沒想到人看她同她看自己有那麼大的差距。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好上司好夥伴,雖不致於英明神武,亦做得到公正廉明。
沒想到沈世雄把她看得那麼幼稚低階。
施豐氣苦。
那一夜,一閉上雙眼,就聽得沈世雄責備她的聲音。
她睡不著,在燈下發呆。
不知多久沒失眠了,沈豐時常開玩笑地說她從來不怕睡不好,她只怕一眠不起。
檯燈溫柔的照著她,她訴苦:「他誤會了,我並不是那樣的人。」
檯燈當然沒有回答。
施豐又說:「他們對我有偏見,成功本身是最吸引的箭靶,全世界的人都想挑戰我。」
說出口,才覺得這話太自大太自憐,忙把燈熄掉,回臥室睡覺。
事情拆穿之後,施豐滿以為沈世雄會向上級反映他不滿的情緒。
他沒有。
那天發完脾氣之後,他好象更木訥更沉著了。
施豐找不到把柄,只得繼續與他合作。
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公事,連「你好嗎」、「天氣不錯」都懶得敷衍。
你別說,也有好處,工作進度迅速。公司可不管他倆是愛人仰或是敵人,公司只看成績,老闆認為施豐與沈世雄是最佳拍擋。
一次,小豐無意中看到小沈戴著只米奇老鼠腕錶,她納罕了,照說,一個有童心的人可能是壞人,但偏偏他又這麼怪僻。
一次世雄看到施豐案頭有一整迭漫畫書,也想,她不應該是個俗人。
計劃到最後完成階段,兩人仍然僵著不談私事。
傍晚,旅豐做了三文治,開一瓶白契安蒂,大嚼大喝,並不招呼小沈。
小沈受不了那香氣引誘,擲筆而起,「我出去吃晚飯,半小時即回。」
就在這個時候,檯燈忽然熄滅。
小沈一腳踏空,摔一跤,頭撞在臺角,「哎呀」,他慘叫一聲。
旅豐冷笑,「走路都不會走。」
她聽得小沈呻吟。
她放下食物,「你怎麼了?」
他微弱地回答:「頭上開了花。」
「我的天。」
施豐用力把他拖到客廳亮光處,一看,額角有血,她很鎮靜,扶他在長沙發上躺下,取出救護藥品,檢查過,發覺只是傷了油皮。
她問:「覺得怎樣,撞得可厲害,要不要看醫生?」
「我沒事,給我喝一口酒。」
施豐連忙斟酒給他,他一口喝盡,嘆曰,「可救賤命。」
「你真的沒事?」
「躺一會兒就可以了。」
她替他敷藥黏膏布。
轉頭回到書房,看見檯燈好端端亮著。
「你怎麼了,」小豐輕輕問:「忽明忽滅,怪嚇人的。」
恐怕日久失修,插撲什麼的有點松,有空要修一修,畢竟四十年歷史了。
表兄弟姐妹們的紀念品怕早已換了錢花得光光,只有這一盞燈,仍然伴著她。
古歐洲結婚戒子故意不用貴重金屬做,就是怕當掉賣掉,用心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