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希俄提斯的表情,不是我的表情。我只是模仿一下。”卡斯皮洛斯糾正道:“而且——要不是我受了傷,我一定要把你的臉也給打腫,你這個蠢貨。”
然而,一身繃帶的他,說這話毫無威懾力。
果然,弗拉霍斯只是聳聳肩,完全不在乎。
“你這個樣子還是算了吧。不過話說回來,你也算是命大了。我第一次見到被熊拍了一巴掌,還能活下來的。我看,你還是滿足吧。”他說:“而且,你的僕人……”
弗拉霍斯指了指四周:“都散夥了吧。你僱的那個拳擊手呢?應該也跑了,對吧。那你現在,也沒法打架了。”
“怎麼能說跑呢。那是情況特殊,我臨時把他們都開除了!”卡斯皮洛斯連忙否定。
“拉倒吧,這屋子都快空了。他們不僅跑路,怕是還順便帶走了你不少東西吧。”弗拉霍斯嘲諷道
“那,那是我故意留給他們的。”卡斯皮洛斯有些心虛,但還是強撐著說:“突然解僱人家,總不好意思直接把他們掃地出門。所以,我就讓他們各自挑個東西,拿走好了。”
“你以為你在養瓦良格啊……”弗拉霍斯一臉無語。
按照過去幾百年間的傳統,受皇帝僱傭的瓦良格人,除了得到高額的薪水,還能在退役的時候,前往君士坦丁堡的皇家寶庫,任意挑選一件寶物帶走。這種極高的待遇,讓北方很多貴族子弟都對這裡趨之若鶩,使得瓦良格隊伍長期保持著很高的戰鬥力。一直到現在,都還有這種傳統。
卡斯皮洛斯當然也知道對方在陰陽怪氣。他立刻嘲諷道:“你家的情況不也差不多麼?哦,你老婆是不是也跑了?”
“哼,那個蠢女人。”弗拉霍斯瞪了瞪眼睛:“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只不過她哥還在,沒法說什麼。她滾蛋了,不是好事兒麼?”
卡斯皮洛斯攤攤手,戲謔地笑了一聲。
“那你損失估計比我大,那個女人肯定知道你傢什麼值錢。”他樂呵呵地說:“我這邊麼。其實擺在架子上,裝飾起來,看著很華貴,讓他們搶……領走的,都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你看那邊。”他指了指拐角:“看到那個灰暗的瓶子了麼?”
“那是……”弗拉霍斯眼尖,表情嚴肅了一下,走上前,抽了一眼,立刻辨認了出來:“啊,應該是古典時期的東西吧。什麼時候放這邊來了?”
“這花瓶,當年曾經放在科林斯城邦的灶神祭壇上。”卡斯皮洛斯得意地說:“這才是我手裡,最有價值的寶物。出事之後,我就把這邊的瓶子換掉,把它從倉庫裡拿出來,丟在這兒。”
“果然,那些蠢貨,只顧著去倉庫和展示架上拿東西,沒人顧得上它。其實,這瓶子,比其他所有寶物,加起來都珍貴。你看,要是沒文化,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好。”他聳聳肩,說道。
“嘖,陰險的傢伙。”弗拉霍斯搖搖頭,低聲罵了句,回到座位上。
“我這邊只剩下約翰自己了。”卡斯皮洛斯指了指旁邊倒水的年輕人:“不過,經過這種事情,才能看到誰更忠誠啊。你那邊,連一個人都沒有了吧。”
“我自己過得才舒服呢,那些愚蠢的僕人笨手笨腳的,差點把我的帕加馬雕像都砸了。他們只會礙事。”弗拉霍斯強調道。
卡斯皮洛斯撇撇嘴,沒理他。
“那,老闆。我這麼忠心,你能不能把這半年的工錢結了啊。”約翰連忙彎下身,低聲對卡斯皮洛斯說。
“你自己拿唄。這老傢伙平日裡也就是虛張聲勢,誰會單純因為他有些金幣,就聽他的?”坐在對面的弗拉霍斯,沒好氣地說:“你還沒看明白麼,只不過朝廷強力維持這個秩序,宣佈有金幣的人就有權力,他才能狐假虎威而已。一旦有變亂,朝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