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老師心說,說不定人家就是故意的。
孩子放學晚,張躍民又在學校耽擱一會兒,到家梁好運都回來了。
家裡還多了一個人,一箇中年女人,跟呂大姐年紀相仿。
張躍民懷疑是新保姆,給梁好運使個眼色,梁好運同他介紹:“這位是江大姐,小孫的表嫂。這位是我愛人,張躍民。”
江大姐慌忙說:“我知道,我知道,大學教授,張教授。”
梁好運:“副的。喊他張老師就行了。你就住小孫那屋吧。”看到呂大姐一個勁打量江大姐,“呂大姐,哪天你愛人回老家,你也搬過來吧。小王之前住的房間還空著。”
呂大姐愣了愣,反應過來很開心:“好,好。那菜?”
“洗好了?”梁好運問。
呂大姐點頭。
梁好運:“那你回去給你愛人做飯吧。讓張老師做,倆孩子愛吃他做的。”
張躍民脫掉外套,挽起袖子就去洗手。
小孫沒敢過來,而是打給梁好運,梁好運讓小馮去火車站接的江大姐。江大姐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門打工,還來到千里外的帝都,只因家裡的孩子要上高中,高中學費和生活費以她家目前的情況負擔不起。
梁好運就愛用這樣的人,因為這樣的人做事認真,不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江大姐家還用壓水井,洗澡也只能自己燒水洗,像熱水器、煤氣灶,一概不懂。梁好運就教她怎麼用。
家裡除了江大姐就梁好運和張好好倆女性。梁好運怕她回頭到衛生間忘了,就叮囑道:“有事喊好好。”
面對梁好運,江大姐很自卑,一個城裡,一個鄉下,二來倆人年齡相仿,家境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江大姐面對孩子好一點。
江大姐坐了一天一夜車,身上味道難聞,拿著梁好運給保姆準備的東西去衛生間,碰到水龍頭忘了,江大姐猶豫片刻,喊張好好。
爸爸媽媽都在家,小丫頭不敢熊,蹦蹦跳跳跑過來,脆生生問:“啥事啊?”
江大姐說話帶著濃重的鄉音,張好好一個“啥”字,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江大姐笑著說:“好好,這個我不會用。”
“啊?這個啊,這邊是冷水,這邊是熱水。你要洗澡嗎?那你往這邊站一點,千萬別碰到啊。”張好好讓她後退,然後開啟給她看,“現在是涼水,要等一會兒。”
江大姐忙說:“謝謝好好。”
“不客氣。你洗吧。要是覺得悶就開一點窗戶。別開太多啊。否則會走光的。”
江大姐沒聽懂:“走光?”
“張好好,好好說話!”
梁好運的聲音傳進來,小丫頭撇撇嘴,然後小聲說:“會被外面的人看見。雖然也沒人往裡面瞅,不過我媽媽說過,凡事都有例外啦。”說完發現窗簾沒拉上,又把窗簾拉上,“好啦。”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江大姐看了看明亮的浴室,又看看緊閉的房門,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當晚給家裡寫一封信。
她識字不多,不好再麻煩梁好運,於是用拼音加她自己認識的字。
這封信寄到兒子學校,她兒子卻看懂了。
江大姐收到老家來信那天,張躍民再次被系主任叫住,一個勁跟張躍民羨慕,美院的圖書館動工了。
張躍民無語又好笑,到家學給梁好運聽。
梁好運恍然大悟:“那我今天去接運運和好好,在校門口碰到他們校長也不是偶然?”
“當然不是。”張躍民道。
梁好運:“他不會以為我故意的吧?”
張躍民之前沒想起來問,既然她提到,“那你是故意的嗎?”
“當然!”梁好運承認的乾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