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衛子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有人說皇帝獨寵衛皇后一人。也有人羨慕衛青幸運,唯獨沒人說太子秉性如何。
進城後張騫找個地方收拾一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終於聽到關於太子的言論,秉性脾氣像極了衛皇后,只可惜有點呆傻。
張騫跟堂邑父偷偷對一下眼,小孩眼睛亮的跟匈奴王匕首上的寶石似的,這樣的孩子傻?
劉據驚得微微張口,他竟然在張騫身上看到黃色光芒。不如衛青和霍去病身上刺眼,很淡很淡,但他確定是黃色。張騫比公孫賀jsg才能出眾嗎。
難怪走了十多年還能回來。
劉徹看不見兒子的神色,能看見張騫和堂邑父的,見二人好奇,他禁不住顯擺:“這是朕的長子,太子劉據。”
“說得好像陛下有很多兒子一樣。”
調侃聲由遠及近。
張騫心說,整個皇宮敢這麼跟天子說話的恐怕只有天子密友韓嫣。
可聲音明明少年音啊。
當著天子的面,張騫知道不應該,但他還是沒忍住,偷偷往後瞥一下。
霍去病進來,趙破奴和韓子仁留在外面,不想濺一身血。
劉徹詫異:“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聽說走了十多年的人回來了。我不得來看看。”霍去病在劉徹跟前一貫想說什麼說什麼。他到二人身側打量一番,看起來有四十歲,相貌不如陛下,也不如舅舅,甚至比不上江充,實在難以想象他們有那麼大毅力。
果然人不可貌相。
“敢問哪位是張騫?”小霍公子也是知禮的,拱手請教。
張騫轉過身:“公子想必就是霍去病霍公子?霍公子叫我子文便可。”
“子文兄。”
衛青皺眉:“跟誰稱兄道弟呢?”
張騫:“無妨。”
劉據心說,有趣。
難怪遠離故土能活這麼多年。
這麼圓滑的性子,快趕上前世最擅長迎來送往的師叔了。
“父皇,我叫他什麼啊?”小孩看熱鬧不夠大,添一把火:“子文兄啊?”
張騫惶恐:“臣不敢。”
小孩眼中充滿疑惑。
劉徹:“子文知道去病?”
霍去病:“還不是託了姨母和舅舅的福。”
劉徹懂了:“子文,坐下說。”
劉據來之前劉徹只顧跟張騫君臣敘舊。等劉徹吩咐宮人準備茶水點心,他坐下正要叫張騫和堂邑父也坐,小黃門進來打斷他。
劉徹:“仲卿也坐。”
張騫早已看到身側多個人,聞言張騫內心激動,終於可以看到匈奴懼怕的衛將軍。
衛青和霍去病正好坐在張騫和堂邑父對面。
張騫總是忍不住看一下衛青,越看越無法相信,看起來如謙謙君子一般的人物,居然是殺伐果斷的將軍。
堂邑父也無法相信,他斗膽詢問:“陛下,這位是?”
“衛青字仲卿。皇后弟弟,大漢長平侯。”
劉據大聲說:“我舅舅!”
劉徹噎了一下,衛青低下頭,嫌他丟人。霍去病不客氣地笑出聲。
張騫和堂邑父愣了一瞬,想想小孩才出生兩年多,再看看小孩稚嫩的小臉,也禁不住露出包容的笑臉。
劉徹揉揉額角:“據兒,可以先不說話嗎?”
衛青看外甥,進門前我怎麼說的?
小孩假裝沒有看到舅舅不善的眼神,扭頭瞅他父皇,就是我舅舅啊。
劉徹心累:“沒人跟你搶舅舅。你如果管不住嘴,立刻給朕回去。”
張騫張了張口,想說這麼大的小孩不懂。他不怯生已經很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