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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宮離宣室近,昭平君不想進宮。可看到公孫敬聲牽著小太子的手笑容滿面,不像面對他的時候冷著一張臉,跟他欠他一條命似的,他心裡頭有點不痛快,憑什麼一見著太子就這麼高興。
昭平君也不想想,公孫家跟陳家非親非故。公孫敬聲是太子的表兄。公孫敬聲兩副面孔太正常不過。
昭平君追上去,手臂搭在公孫敬聲肩上。公孫敬聲的笑容凝固,扭頭說:“我們有可能去椒房殿。”
“皇后是我舅母。”昭平君近日隨母親去過椒房殿給皇后請安。婆母尚在,衛子夫哪敢作踐小姑子,她又不是無腦之人。衛子夫待隆慮公主母子二人和善,昭平君個不長腦子的認為舅母極好,跟民間傳聞一樣賢惠。
昭平君聽聞此言:“我要不要買些禮物?”
上次母親都備了禮,他一個晚輩也該準備幾樣吧。
公孫敬聲眼前發黑。
小太子想笑,這個陳家表兄是個棒槌啊。不跟他明說,他聽得懂才怪。
“不必。又不是外人。”
昭平君繞到太子身邊:“我愛跟你說話。公孫敬聲,你也跟咱家表弟學學。”
公孫敬聲裝聾作啞。
昭平君習慣了:“太——衛公子,還沒到午時,這麼早回去作甚?”
公孫敬聲:“早點用午飯睡午覺。”
昭平君:“打算睡多久?晚上還困嗎?”
公孫敬聲jsg怕這個混賬真盯著他睡醒,不敢回答:“你管我們?”
昭平君頓時知道他胡扯:“別想甩開我。衛公子,不要告訴我你出來一趟只是為了吃他家茶點。我可不傻。”
既然白色軟綿的花非他獨有,小太子也不怕別人知道,給韓子仁使個眼色。
趙破奴和小太子在長平侯府剝棉花那日,公孫敬聲和昭平君也在。二人見過棉花。韓子仁就從那日說起,一直說到棉花在東越並不稀奇。
昭平君把韓子仁攆他車上,他和公孫敬聲登上太子的馬車:“太子要此物何用?”
小太子:“你不覺著那種花很像長在樹上的蠶繭嗎?蠶繭需要人精心照看,那些樹種下去偶爾看一眼就行了。”
昭平君懂了:“原來你不止喜歡種瓜果蔬菜,還喜歡種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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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心好累。
公孫敬聲對著車頂翻個白眼:“年前大雨雪凍死了很多平民, 你知道嗎?”
昭平君:“公孫弘的孫子提過。公孫弘快八十了吧?他的大孫子竟然跟我們年齡相仿。”
“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樹梨花壓海棠。不行嗎?”公孫敬聲又白他一眼,“何況是孫子, 不是兒子。”
昭平君冷不丁想起他祖母,跟董偃的祖母年齡相仿。
“所以此事跟太子有關?”昭平君打量小太子,“你做什麼了?上蒼竟然那樣懲罰大漢平民。”
公孫敬聲滿心無力:“太子乃儲君, 以後的天子。人凍死了誰來保家衛國戍衛皇城?你嗎?”
昭平君張口結舌,小太子才幾歲, 居然要操心國計民生。
“你——你之前又沒告訴我。”昭平君瞪公孫敬聲, “有話不能好好說?嚷什麼嚷?顯你嗓門大?”
韓子仁大聲問:“出什麼事了?”
昭平君撩起車簾:“無事。友好交談, 突然激動。”
韓子仁信他才有鬼:“公子!”
小太子露出頭來:“不必擔心。馭手是我們的人。”
駕車禁衛聞言應一聲“諾”, 證明他聽見了。
韓子仁給馭手打個手勢, 意思盯著點。
馭手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