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人再遲疑猶豫,林寒話音一落就呼啦啦動起來。
待院中再次靜下來,其他人也到了。
林寒指著被管家壓在身下的女子,「她親戚朋友在何處?」
帳房先生下意識往東南角看去。
府里人太多,以至於不論林寒往哪邊看,看到的都是烏黑烏黑的人頭。林寒也懶得叫人出來,「這個月的月錢給他們,再補他們一個月。」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林寒。
林寒冷笑,「又沒聽見?」
「聽,聽見了。」帳房先生連忙開啟名冊,查到那丫鬟以及她家人的月錢,送門客出去的小廝也回來了。
林寒指著四人,「他們是不是那丫頭的親戚?」
帳房先生:「不是。」
「你們送他們出去。」林寒道。
四人疑惑不解。
帳房小聲說,「跟方才一樣。」
四人再次出去。
林寒挑出先前幫門客說話的丫鬟,沒容她開口,帳房先生就知道該怎麼做。也給她以及她的家人結薪——走人!
先前想勸說,因猶豫沒來得及開口的人不禁慶幸沒幫管家和門客出頭。
然而,這對林寒來說遠遠不夠。
趕出去十多口人,竟像是沒少一樣。
林寒挑出穿紅戴金,打扮的比她這位丞相府的大小姐,將軍夫人還要花哨的丫鬟婆子,隨即又挑出身著拖地曲裾,沒法做活的女人,命帳房先生一併打發出去。
帳房先生面露難色。
「這裡有你的妻女?」林寒想也沒想就問。
帳房先生連連搖頭,「小的還未娶親。」
林寒挑眉,他看起來得有三十好幾了吧。
「夫人有所不知,他長得著急。」握劍當壁畫的姜純鈞道,「他才二十五。他是在將軍府長大的,他爹孃是給將軍餵馬的。」
林寒:「哪個是你爹孃?」
「老奴拜見夫人。」
人群中走來兩個五十左右的男女。
林寒見其穿著褐黃色短褐,並無不妥之處,「只你二人餵馬?」
「回夫人,餵馬的共有四人。府上有四匹馬。」帳房大抵看出林寒性子不好,不敢有半分遲疑,半點隱瞞。
林寒眉頭微蹙,一人餵一匹馬,夠奢侈的。
「那二人何在?」
人群中鑽出一對四十左右的男女。
林寒想了想,「你們四人走近一點。」
四人連忙過去,但不敢靠太近,端是怕林寒一出手把他們的胳膊、下巴卸了。
林寒沒耐心,脾氣不好,但並非暴虐之人。她想到養馬要用乾草,每天都要剁草,清理馬棚,就瞥一下四人的手。
帳房的爹孃的指甲縫裡有汙漬,另外兩人手指粗糙,但指甲縫裡並無灰塵。林寒想不明白,帳房是管錢的,那二人不該討好帳房,幫他爹孃餵馬嗎。
難不成這二人把管家奉承好了,馬一直是帳房的爹孃在養。
林寒如今只想精簡人員,而她正好找不到理由,指著那兩人對帳房道,「給他們和他們的家人補一個月月錢。」
「為何?」那對男女同時開口。
林寒笑著問:「想知道?」
倆人頓時抖成篩子,「……不敢。」
「那我也告訴你,免得他們誤會。」林寒掃一眼眾人,眾人不禁低下頭,「府上的馬是他們餵的。」指向帳房的爹孃。
眾人露出驚訝之色,包括姜純鈞都沒料到林寒連這事都知道。
那對男女回過神就說,「我們餵的是將軍的馬。」
「那就更用不著你們。」林寒瞥一眼帳房的爹孃,「他